“嗯?”一记冷冽的眼刀子剜过来,宫女垂下头,“奴婢觉得,天大地大都大不过太后娘娘与皇上母子和睦,就像皇上说的,后宫之事,有掌凤印的皇后会去操心,既然贵为一国之后,要连这么点事儿都处理不清楚,她还如何与皇上并肩母仪天下,在这件事上,太后娘娘插手太多反而会惹来非议,倒不如静观其变,等局势实在是控制不住的时候您再出面调解也为时不晚。”
不得不承认,这宫女说的话虽然胆大放肆了些,却不是没有道理,朱太后静下心来想了想,“也行,那哀家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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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遣国师出使南凉的圣旨到达国师府之后,金鸥气得险些吐血,“主子,那宣宗帝和朱太后摆明了看准时机要让你命丧半途,也好把罪责归咎到南凉头上,捡个一举双得的便宜。”
易白何尝没想明白,慢条斯理地把圣旨收起来,轻轻一叹,“君命不可违。”
听这意思,是不得不去了。
金鸥捏紧拳头,主子这个样子,如何撑得起长途跋涉的劳累?
“可是主子的身体……”
“勉强撑着吧!”易白摆手,宣宗帝的目的如此明显,自己总不能不成全他不是?
这件事到底没能瞒过易舟,正在吃饭的他马上放下筷子,揪了匹马出来急吼吼地就冲到了国师府。
“哥,皇上真让你出使南凉?”
这声音,炸雷一样。
易白捂了捂耳朵,点头,“嗯。”
“你这样子怎么去?”易舟急了,“皇上是不是不知道你病了?”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易白垂下手,“都说君无戏言,他难道还能因为我病重就收回圣旨?”
易舟怒得捶柱,“天家也太没人情味了,人都已经一只脚踩进棺材里了还让你跑那么远的地方,这与下旨杀人有什么分别?”
易白递了个眼色给金鸥,金鸥马上去关上门,转过来小声对着易舟道:“二公子,这种话,你还是别乱说,仔细被有心人听去了给你招来灾祸。”
易舟冷哼,“赶明儿我就让爹上朝的时候秉明你病重了。”
易白声音沉下来,“都说不用了,你是不听我的话了?”
易舟马上闭嘴。
“这次去南凉,是我自愿的。”易白悠悠道。
易舟忍不住想开口,又收到易白一记斜眼,他呶呶嘴,什么自愿不自愿的,哪有人病成这样还愿意给人做牛做马的,哥这是病糊涂了不成?
“那我不管,到时候我也要去。”易舟是真放心不下。
“你要能说服你娘,那就随你的便。”对于易舟的固执,易白也无奈,只能叹气。
易舟总算精神了些,“这可是哥你自己说的,到时候不准反悔。”
易白失笑,“可放心了?放心了就先回去,我困得紧,先躺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