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直接夺了权,明显一点余地都不给宣宗帝留,如果邰家还继续站队宣宗帝,她不敢想象到后面会有怎样的下场。
就因为自己这主观上的臆测,所以把所有的罪过都赖到了易白头上,从来没回过头想想,就算易白不出现,邰家一直站的也是宣宗帝,倘若没有易白,很多事情或许会比现在还糟糕。
易白懒得费唇舌去跟她解释这些,只是冷冷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说:“要想邰家能安稳,老夫人作为邰氏主母,就该多管管那些个猪脑子。”
这次朱太后能畅通无阻地拿到大权,不是她以自己多么过硬的本事征服了整个朝堂,她或许真有寻常女人所不及的本事,但还不至于能让那么多文武百官乖乖俯首称臣,尊她垂帘听政,而她确实是拿到披红大权了,靠的,是多少年来对眼线的安排,对所有朝臣死穴的掌控,一夜之间将这么多人的死穴摊开在他们面前,饶是那个人心理素质再好,也不可能还继续维持得了冷静装得了深沉。
所以但凡有点脑子都选择沉默,选择当睁眼瞎。
只有那少数几个没脑子的才会以为这是他们一展才能的大好时机,偏要在这种关键时刻出来搅和,最后闹成这样,怨得了谁?
继上一次险些被气得吐血没多久,毫不意外的,邰老夫人今天又被易白给气到了,甚至比上一次还气得厉害,出门的时候都险些没站稳,回到邰家,还不等几个儿媳来问东问西,她眼前一黑,愣是生生被那口气给憋闷得晕厥过去。
且说易白离开了茶楼,正准备回城南,却无意中见到对面站了个熟人——易舟。
对方还没发现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易白眼瞳缩了缩,决定趁着人多绕到胡同巷子里去,兴许能避一避,否则依着易舟那熟悉他的性子,就算他换了以前的穿衣风格,头上还带了帷帽都不顶用,易舟一准能认出来。
没等想完,易白早已经随着人流往胡同边走去,却听到后面传来一声低唤,“这位兄台请留步。”
易白屏住了呼吸,脚下却是没停。
“喂,你玉佩掉了。”
易舟的声音越发大。
易白懒得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那个谁,我说……”
胳膊突然被人拽住。
易白拧紧了眉毛转过身,透过暗色纬纱看到了易舟一张笑嘻嘻的俊脸,他手中扬起一枚玉坠,正是陆清绾的那件遗物。
易白暗道不好,以前自己在丞相府的时候,虽然没向易舟展示过此物,但保不齐易舟会知道这是他母亲的遗物从而认出他的身份。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说不要就不要?”易舟挑眉,揪着玉坠上的流苏摇晃两下,“兄台若执意不要,不若送与我,如何?”
易白没吭声,直接向他伸出手,意图简单粗暴——还给我。
“原来你不会说话?”易舟好奇地看了看他。
易白顺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