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卫又小心翼翼重复了一遍。
角义这才缓过神来,伸手去拽宫义的衣袖,“你快起来跟我去外面迎驾。”
宫义正准备起身,紧闭了整整一夜加一个早上的房门内突然传来扶笙清凉寡淡的声音,“角义,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
角义:“……”这都什么时候了!
宫义抬眼看他,点点头,“按照殿下的吩咐去做吧!”
角义无奈,自家殿下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性子,向来波澜不惊,事态越是紧急纷乱,他越能静下心来。
可角义万万没想到女帝都御驾临门了,殿下才想到要沐浴,这也太淡定了些。
想法归想法,角义还是乖乖去了厨房吩咐小厮们烧热水。
陶夭夭闻讯后大喜,不管怎么说,秦王这尊佛能走出锦葵园就好,陶氏的兴衰存亡可就全部掌握在他手里了。
看了一眼正在采摘花瓣的荀久,陶夭夭上前挑眉问:“哎,你跟秦王是什么关系?”
荀久头也没回,一边摘一边将花瓣塞进竹篮,“我认识他,他也认识我。”
“就这么简单?”陶夭夭明显不信。
荀久反问,“不然你以为是怎样?”
陶夭夭神秘笑道:“我觉得你们的关系比我认为的还要近一些,要不然,你不可能会这样了解他,竟能准确猜出秦王之前闭门不见任何人是在等待开门的契机。如今女皇陛下来了,他果然准备走出锦葵园。”
荀久神色一动,她了解扶笙?
那个腹黑毒舌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怎么可能了解他?
“看来我说中了。”陶夭夭上前一步,面色突然紧张起来,“既然你跟秦王关系这样好,那待会儿你能不能帮我说几句话?被砸死的那几个僰人是我自己为了……是我自己做主要献给秦王的,跟陶氏其他族人没关系,倘若这件事要降罪,还请秦王出面跟女皇陛下说明,让我一个人承担,不要连累族中任何人。”
荀久动作停下,转过头定定看着眼前这个身高与她差不多的女子。
原以为是朵娇花,却不曾想竟有这般铮铮傲骨,倒是让荀久大为意外。
将最后一片花瓣扔进竹篮,荀久道:“话我可以帮你带到,但帮不帮是秦王的事,我可不跟你保证什么。”
见陶夭夭面露喜色,荀久又补充,“还有,我跟秦王什么关系都没有,是你自己心里有人,存了恋爱心思,才会看谁都像情侣。别老是将我和那个黑心的联系在一起!”
这样露骨的话,让陶夭夭顷刻间红了脸,没等反应过来,荀久已经带着一竹篮花瓣去了锦葵园。
角义正在指挥着陶府两个家丁将浴桶抬进去,见荀久提着一篮子花瓣进来,眸光微微闪动片刻,伸手拦住她,“小妖精,殿下吩咐过不见任何人。”
荀久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道:“我是妖精不是人。”
角义:“……”
趁扶笙还没有开始沐浴,荀久迅速走进房门,就见到他悠闲散漫地坐在临窗竹椅上,荀久的眼角,当先瞥到他苍蓝锦袍一角,再往上便是风姿卓绝的清俊背影,无论何时何地,这个男人总能给人一种旷世画卷般的清绝气息,便是再焦躁的心,看到他这样的气定神闲、明净淡然,也会自然而然地平和下来。
荀久将竹篮放在桌子上,走近一步,道:“我想这里应该没我啥事儿了,你能否告知我关于刘权的下落,我想自己去找他。”
“一篮子花瓣作为交换?”扶笙慢悠悠站起身转过来,嘴角似笑非笑。
荀久垂眼,嗫喏道:“这个……就当做是报答你之前在马车上帮了我一次。”
扶笙从她身上移开目光,淡淡道:“阿贵昏迷不醒,估计也只有你能救他,所以,你目前还不能走。”
见荀久想反驳,他又道:“这件事不顺利解决掉,刘权也无法光明正大去完成我交代的事,你更不可能见到他。”
荀久轻哼一声,愤然出了房门。
扶笙沐浴完擦干头发重新梳理好出来的时候,宫义仍旧跪在院中。
扶笙在他面前停下,音色微凉,“你可知,我为何让你跪了一夜?”
啊啊啊!衣衣已经尽量在加字数了,可还是木有写到交锋情节,罪过罪过,下一章一定粗来,不粗来你们就拨打妖妖灵
☆、第七十六章 当堂对质
宫义面色晦暗,紧抿的唇线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声音因为高热而越发沙哑,“属下有罪。”
扶笙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唇角微扬,“何罪?”
宫义很清楚,殿下不会是非不分,此次悬棺葬出问题的根本原因在于澹台家族的暗中插手。殿下断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让本就负伤的他跪一个晚上。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殿下知道他隐瞒了当初刺杀他的那个女人身份。
往直白了说,殿下知晓他当初做出了不忠之举,所以罚他跪地思过。
宫义苍白干裂的唇瓣蠕动片刻,正待开口,眼前突然一阵黑晕袭来,他终究是没能扛过病邪的入侵,昏迷过去。
扶笙皱了眉头,吩咐角义,“送他去客房,让人好生看管着,除了府医,任何人不得去探视。”
角义想了想,谏言道:“殿下,依属下看来,还不如让久姑娘去给宫义看诊,起码他会醒得更快。”
扶笙默了默,轻轻颔首过后拂袖去往前厅。
女帝亲自驾临,让跪在陶府大门外的那一众黑甲军对着薛承的尸首哭得更狠。
尤其是李副将,那涕泗横流的嚎啕大哭样,比他们家母猪难产还要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