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笙不以为然,“你见过哪家宠物仰天长吼能吓走林中百兽?”
说起这个问题,荀久身子抖了抖,不由自主地想起妖妖灵每次发怒仰天大吼的时候,无论是人还是家禽百兽,听到它的声音以后都会吓得四处逃窜,就跟当初殡宫墓穴里巴蜡虫感受到石门内气息时拼命转身逃跑一样。
能有这么大的震慑力和气场的,自然不可能是一般的宠物。
好吧!荀久歉意地看了一眼妖妖灵,想着以后只要有扶笙在的地方,这货恐怕再也接近她不得了。
妖妖灵果然被迫看着他们二人一直用完饭,口水险些滴到地上,被扶笙一记眼风给吓了回去。
用完早膳,让哑仆将杯盘撤下去以后,扶笙才放妖妖灵离开。
妖妖灵立即飞一般回了宫义的院子,进了宫义的房间蹭他求安慰。
宫义扯了扯嘴角,嗔怪道:“活该,谁让你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殿下,他醋性大你又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妖妖灵更加憋屈了,抬起一只爪指了指肚腹,意在指明它还没吃饭,饿着肚子呢!
宫义无奈地揉揉额头,站起身带着它去了厨房。
用完饭,哑仆送来了甜点,荀久一边吃一边问,“今日怎么不见九弟,莫非他回去了?”
“九弟一早就带着香火纸钱去祭拜先瑞王妃了。”扶笙道:“你还没来的时候,他跟我打过招呼的。”
荀久了悟地点点头,一日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瑞王虽然看起来和往日没什么两样,但他心里定然是非常难受的,而这种时候,唯一能倾诉的人只有他从前同床共枕过的先瑞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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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从苏清语墓地回来的时候,马车途经瑞王府,他像被针刺了眼,目光几次往外探去又几次收回来,这样重复了好几次才终于决定好,出声示意车夫停下,瑞王撩帘下了马车。
再度站到瑞王府大门前,一切都还是从前的模样。
鎏金牌匾,高门大院,红墙碧瓦。
瑞王抬起头,看着鎏金牌匾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瑞王府,一时只觉得讽刺至极。
门房处的小厮眼尖,见到是瑞王殿下回来了,连忙笑着出来迎接,嘴里急切道:“殿下,您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咱们瑞王府可要翻天了。”
瑞王一愣,“此话怎讲?”
小厮瞥了一眼秦王府的车夫,压低了声音附在瑞王耳边道:“殿下难道不曾听说?太妃娘娘昨日去了一趟宫里回来以后便精神失常,又哭又闹的,谁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后院的几个侍妾今天一早去给太妃娘娘请安的时候被她重重打了几个巴掌,如今人人自危,就等着殿下您回来主持大局了。”
瑞王怔愣过后嘴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眸中快意一闪而逝,“如此,那你便前方引路,带本王去见见太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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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开业典礼,众人齐聚
季太妃仍旧住在承德院。
昔日的亭台水榭似乎也因为暗潮汹涌过后的惨败而蒙上了一层阴冷的气息。
瑞王在踏进瑞王府的那一刻,连脚底都是凉的。
他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起,竟如此抗拒自己踏进这道大门。
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害怕面对事实想速速逃避开还是因为已经对瑞王府的人和事寒了心。
总之进来之前和进来之后的心情,截然不同,此刻更添沉重。
小厮自然不可能知晓瑞王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在他眼里,瑞王殿下依旧和往常一样温润亲和。
更重要的事,瑞王殿下是阖府上下的一颗定神针。
太妃娘娘疯魔的事,谁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宫里也没有明确的旨意,只是昨夜李公公将人送回来时说了一句话——陛下吩咐,季太妃精神失常,需要好生休养,最好以后都不要踏出府门半步。
这样不清不楚的一句话,让瑞王府上上下下都悬了一颗心,偏生瑞王殿下又不在,府里无人主持大局,侍妾们见状后纷纷从后院涌出来自告奋勇去承德院想用自己的表现感化太妃娘娘从而博得瑞王殿下的青睐,然而事与愿违。
太妃娘娘的疯魔又岂是一星半点?犯起病来那是六亲不认,甭管来人是谁,接近一个她打一个,接近两个打一双,总之早上去承德院请安的侍妾们就没有一个完好无损走出来的。
想到这里,小厮无声叹了口气,太妃娘娘那样心善的人,不该受到病痛折磨啊!希望瑞王殿下进去后能好好劝说,让她回归正常才好。
瑞王感觉到了身后小厮的心事重重,停下脚步来问:“怎么这副模样?”
小厮赶紧收了思绪,躬身道:“瑞王殿下,小的只是觉得太妃娘娘这症状来得莫名其妙,还望您能请个名医早些将她治愈才是。”
瑞王无声冷笑,治愈季太妃?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杀他妻儿的凶手,还是将他从襁褓中换过来代替她儿子去死的刽子手。
这样狠心毒辣的妇人,有一丁点儿值得他同情值得他去救么?
没听到瑞王回话,小厮噤了声。
两人继续往前走,不多时便进了承德院。
侍妾们早上来过被打之后便一直战战兢兢,谁也不敢再接近承德院半分,如今守在里面的只有几个门上大丫头和老嬷嬷。
几人亦是诚惶诚恐,就怕太妃一个不小心发作又将厄运降临到她们头上。
瑞王走过去,问其中一个大丫头,“太妃娘娘如何了?”
那丫头一愣,寻常都听瑞王殿下称呼季太妃为“母妃”,今日他换了种称呼,虽然没什么错,但总觉得听起来生疏不少。
不及深思,大丫头赶紧道:“回殿下的话,太妃娘娘早上很不安生,一直在房里哭闹,奴婢们没敢进去,还是两位嬷嬷胆子大进去给太妃娘娘喂了府医开的镇定药,能让太妃娘娘昏睡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