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荀久很贪恋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冷竹香,每次一闻到,就会觉得无比心安。
此刻也一样。
扶笙凝她一眼,冷然道:“上马!”
荀久不用想都知道他生气了,她暗自撇撇嘴,面上委屈道:“天太冷,上不去。”
说完,荀久又指了指一直跟在肩舆后的马车,“千依还在那里等我,我还是坐马车回去吧……哦不,我今日找夭夭有事,改日再见……”
挥挥手,荀久笑着就要离开,却不妨腰上被人猛地一搂,后脑勺猛地撞进一个结实有力的胸膛,直撞得她两眼冒圈圈。
下一瞬,扶笙再度足尖点地,带着荀久一跃上了马儿。
他坐在后面,抱着前面斜坐的她。
背对着扶笙,荀久嘴角弯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扶笙勒紧缰绳,让马儿掉了个头,冷声吩咐后面的一众护卫,“回府!”
荀久懒懒斜靠在扶笙怀里,感受着他身上寒凉的气息。
他似乎不打算与她说话,策马速度飞快,若非她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早就摔下去了。
“阿笙,你疯了!”荀久蹙了蹙眉,“这可是大冬天,地面很滑的,再这么跑下去,待会儿马儿打滑的话,我们俩都得摔死的!”
扶笙抿唇不语,动作也没有放慢半分。
已经到了秦王府门前,护卫们全部下马从角门进了府。
扶笙只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又让马儿重新掉了个头往京郊方向跑去。
荀久觉得不对劲,眉头皱得更紧,得空的那只手握紧拳头反手捶打了他的胸膛一下,“你要做什么?”
扶笙还是没吭声,仿若没听到她的话,幽沉流转的双眸只紧紧盯着前方的路。
途经一片小树林时,荀久奋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身子一斜就要往下跳。
扶笙面色一惊,显然没想到马儿正在疾驰,她也敢这般不要命就想跳下去。
一只手趁机搂住她的腰身,他蹙眉沉声问:“你不要命了?”
说话间左手勒紧缰绳,马儿速度放慢了些。
荀久磨了磨牙,瞪着他,“我若是不这样,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不理我了?”
扶笙看她一眼,没了声音。
荀久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掐了他一下,“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憋在心里头做什么?生闷气很好玩?”
扶笙还是无动于衷。
荀久撩开他的衣袖,低下头,牙齿狠狠咬在他白皙的手臂上。
让你吃闷醋,痛死你!
扶笙依旧面色寡淡,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低眉看着她又怒又气狠狠咬他的样子,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荀久没听到声音,嘴上更用力,直到满嘴的血腥味,感觉到他手臂因为疼痛而稍微痉挛了一下,她才勉强松开。
抬起头来时,她的嘴角还沾染着殷红的血迹,配上那一张魅惑的容颜,妖冶到了极致。
“痛不痛?”她咬着牙问。
扶笙凝目注视着她,只是呼吸稍稍紊乱了一些,嘴上还是不说话。
荀久眉心一皱,准备再次咬他。
这时候,扶笙身子突然动了动,竟是朝后面挪了挪,给她腾出了大半位置,然后揽住她腰肢的那只手臂往旁边一倾,片刻就将荀久放倒在马背上。
这姿势……
荀久心中惊了一惊,马儿还在走着呢!
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正想张口说话,他已经俯下身来,冰凉的唇瓣迅速将她还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沉怒、霸道。
转瞬就将她粉嫩的舌尖吞住,动作粗暴得让她几乎接受无能。
“唔……”荀久承受不住这样的方式,后背被马儿的脊梁骨硌得生痛,她一只手抓紧了他防止自己掉下去,另外一只手却又想推开他。
可无奈她如今处于劣势,再大的力气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靡丽的气息交错缠绵,荀久几近窒息,却被这头一回体验的刺激所蛊惑,眼神不由得迷离起来,推他的那只手一松,转而勾住他的脖子,化被动为主动。手指始终捏成拳,避免涂了药汁的手掌心和手背会触碰到他的肌肤。
扶笙察觉到了她的回应,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马儿继续往前走,穿过树梢微白的覆雪密林,沿着笼了烟波的如玦碧湖,一直到达寂静无人的小山谷。
感觉到身上一凉,荀久情动的神智稍稍回拢,才发现衣襟已开,伸手一挡,她细细喘息着,嘴里拒绝道:“别……这里……不行。”
扶笙冷冷勾起半边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方才在肩舆内不是做得很好?盯着他看的时候眼神很到位嘛!”
荀久安静下来,看着他因为吃醋愤怒而眉心紧蹙,面色阴沉导致整张脸微微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