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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账单一角,扶笙手指颤了颤,问宫义:“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就买了这么多东西?”
多也就算了,关键是死贵!
宫义面露为难,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不得不说:“还不止,属下听说后面还有好几张账单。”
一把捏碎手中的那张纸,扶笙揉着额头,“这个人,是打算让本王帮他连聘礼都给承包了吧?”
宫义默不作声,心中直忖宫主还真敢黑,竟然黑到殿下头上来了!
扶笙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眸中已是一片清明,“罢了,他若是喜欢,就让他使劲拿,至于这些账目,今后算在谁的头上可还不一定呢!”
宫义看着自家殿下凝眸的样子,心中突然对宫主生出几分深深的担忧来,他自知殿下又想搞事了,起码这些奢侈品的费用,殿下一分钱都不会出,这么多东西,到时候宫主便是把他自己给抵押了都不一定能付清银子。
扶笙招手,让宫义去房里坐下,确保外面不会有人偷听才开口,“有没有郁银宸的消息?”
宫义点头,“殿下,国师直接进宫了。”
扶笙眸光一凝,“什么?”
宫义赶紧道:“属下不会看错的,国师的确是直接进宫了。”
扶笙讶异一瞬,手指在圈椅扶手上敲了敲,“他是以什么身份进的宫?”
“这个……”宫义面色犹豫,“属下不太清楚,但他在苗疆王室的地位应该不低,因为他入宫的时候,有大批宫人出来迎接,阵仗很大。”
“奇怪,郁银宸以前莫非与苗疆王室有联系?”扶笙慢慢眯起眼。这一点,他是从来不知情的,因为郁银宸活了五百年,如果他真的与苗疆王室有关系,那就只能是扶笙还没出生之前,亦或者几百年前的事情。
也只有这样,扶笙才会什么都查不到。
扶笙向来讨厌无法被自己掌控的东西,那样会让他毫无安全感。
面色冷冽下来,他吩咐宫义,“迅速去把孙大人找来,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
宫义也意识到了事态的急迫性,没多说一字,迅速去往孙杰的院子。
孙杰闻言之后匆匆跟随宫义来到扶笙和荀久的院子,荀久在里间睡觉,扶笙虽然是坐在外间的,但也怕打扰了她休息,故而将两人议事的地点改在旁边的东次间。
孙杰过来以后,规规矩矩给扶笙行了礼。
扶笙抬了抬手,“如今是特殊时期,为了不暴露身份,今后见到本王,无需行此大礼。”
孙杰谢恩起身,这才问:“殿下这么着急找臣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的确是有一件事。”扶笙道:“苗疆王宫近日来了一位贵客,明早上朝的时候,你想办法把这个人的信息打探出来,我要知道他在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孙杰道:“殿下请放心,老臣一定会办妥的。”
“另外。”扶笙再道:“即日起,你让人放出消息,就说孙府来了一位谋士,而这位谋士是你亲自请来的。”
孙杰惊了一下,“殿下所说的谋士便是指的您自己吗?”
“嗯。”扶笙颔首。
孙杰是苗疆朝堂上的重臣,对于朝政之事自然了如指掌,扶笙才刚刚提起头,他便大概猜到了殿下的用意大概是想借用谋士身份介入朝堂,孙杰连连点头,“臣谨遵殿下旨意。”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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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杰走后,宫义再一次进来。
扶笙看他一眼,轻声宽慰,“你不用担心,圣女那边已经有我的人在监视保护了,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我要想直接接触到圣女并且让她不生疑,还得花费一翻功夫,而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楚郁银宸为什么进了苗疆王宫。”
扶笙脑中思绪开始混乱。
之前郁银宸在楚国,楚津侯将他奉为上宾,还在他发作的时候调遣了这么多兵卫用最大的官船护送郁银宸去神迹岛。
这就说明,郁银宸在楚国的地位是很高的,至于究竟是什么地位,无人得知,只要是他本人想掩埋的信息,扶笙就算掘地三尺都无法查到准确的资料。
郁银宸在楚国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这是第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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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笙还记得,某一次澹台惜颜说起二十多年前她在魏国生下两个孩子的时候,魏国王宫有高人,算准了她生产时候最是虚弱,所以挑唆魏王对她用刑。
如果不熟悉巫族和语真族女子从怀孕到生产以及产后一年时间内修为全无,对方根本不可能算得这么精准。
那么,这个所谓的“高人”又是谁?这是第二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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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阿紫的身份曝光出来,她名义上是楚国安排在女帝身边的细作,可实际上是郁银宸的人,可阿紫在来燕京之前,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待在蜀国。
阿紫是郁银宸的人,她所有的行为自然都受到郁银宸支配,而郁银宸交给她的任务是搅乱蜀国内政。
从这一点,是否可以说明,郁银宸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有夺位野心的?这是第三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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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们从九重宫恢复记忆醒过来的时候,扶笙曾经带着荀久去画廊找西宫良人。
当时他们在里面看见的那些绝世画作,全都是郁银宸亲手所作,也就是说,九重宫被岷国奉为神宫以后,郁银宸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待在岷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