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下了蛊,见我就是自讨苦吃,我有的是法子让他听从我。”宁阳手中捏着金铃。
段鹤安听言微怒,冷言:“你还有脸提下蛊一事。”
话落,厅外一阵脚步声,只见那王府世子步伐虚浮,神色淡漠,步步走来身形不稳。
一旁的世子夫人扶着他的身躯,容颜上尽是担忧之色。
见此,段鹤安眉头深蹙下来,竟如此严重,难为纪王府亲兵把守青雅驿,若是宁阳把人给弄死了,必定是要拿她赔命。
待纪世子夫妇在厅中坐下后。
段鹤安拱手上前,道:“孤乃大沧太子段鹤安,今日将宁阳押来给纪世子赔礼,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说罢,他瞥眼身旁侍卫,几箱名贵惜药与金银珠宝抬了过来。
“一些歉礼,请笑纳。”
楚修瞥眼那赔礼,手掌在孟婉细腰上轻轻拍提醒。
孟婉忙看向段鹤安,板了板小脸,直言道:“大沧太子,不是王府不愿给你面子,世子如今被折磨得不成模样,险些丧命,我王府岂缺你这些东西。”
说罢,她还有意为之的看了安然地坐在椅上的宁阳公主。
宁阳看向楚修,明明休养如此之久,为何如此虚弱,她虽想要楚修做她驸马,但害他丧命的心,必定没有。
宁阳转向孟婉,道:“若非你没带走世子,他又怎会受这般苦,有我在他一切安好,明明我才能照顾好他,偏偏你害世子受苦。”
孟婉听到这话,怒气蹭蹭往上涨,“我乃世子夫人,凭何不能带走他!反倒宁阳公主是何许人!凭何让你照顾他,不知廉耻,意图我家相公。”
宁阳冷着脸道:“就凭他中了本公主的蛊,没有我,他便是死命一条,若非是你的自私,纪世子如今怎成这般虚弱。”
此话一出,段鹤安面色冷然,对宁阳冷喝:“给孤闭嘴。”
宁阳愤然咬牙,站立起来,欲要反驳。
孟婉此刻也是气头上,怒道:“公主给我相公下蛊,原来是想害我相公命,还怪作我头上,你这个坏女人!”
宁阳公主也顾不上什么了,怒道:“你!分明是你抢了他,在北漠时,你明知我对他有意,如今竟偷跑来与他成亲。”
“我与纪世子本就两情相悦,这本就是我相公,我们在三年前就在一起了。”孟婉攥紧了衣角,站起了身。
真是两个女人吵起来,不争个你死我活,都停不下来。
听孟婉的话语,楚修下意识勾唇,将孟婉的细腰揽起,拉到身边来,重新坐下。
他转而冷眼看向宁阳,道:“公主给本世子下这阴险蛊术,如今句句歪理邪说,这大沧可皆是如你这般蛮横,也无需赔礼了。”
楚修故作虚弱猛咳几声,对段鹤安道:“沧太子若不将宁阳公主惩治,今日既然来了,王府便要亲自押宁阳公主入我刑部大牢。”
此刻,段鹤安面色铁青,这话显然是不打算给他大沧太子的面子了,错方在于宁阳,大沧有理由对她严加管教,他自然不得再护宁阳什么。
这个薛宁阳,愚蠢至极,劳费他为此奔波,还丢了大沧颜面。
段鹤安冷视宁阳,道:“宁阳!巫蛊邪术乃京中禁忌,凡用之,可为死罪,早年就把你那蛊虫统统烧之,竟没想到你竟在大辽对王府世子下了巫蛊。”
“此事沧皇已知晓,他向来痛恨巫蛊,旨意已下,念你是忠臣之女,大沧公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行之后将你发放云南,你竟还在此不知悔改。”
听言,宁阳心头一震,站立起来,“什么!”
云南可不比京中富足,一旦离开京中,怕是终身便留在云南,哪里还有她挑选驸马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她好不容易从云南入了京中,成为公主,如今怎能接受再度回去。
宁阳看向纪世子,她喜欢他,就算要去云南,也要他陪着,那也够了。
想罢,宁阳举起手中金铃,如同豁出去一般,走上前来,威胁道:“纪世子,现在宁阳就问你一句话,选我还是孟婉,不然便让你再吃一次蚀心之痛。”
楚修转眸瞥向她,冷笑道:“本世子自有家中夫人,公主何须再问。”
宁阳愤然咬牙,将金铃摇响,自以为定要楚修痛不欲生,却见他仍是面无表情。
“怎么回事!”宁阳不停的摇响,仍旧是毫无动静。
孟婉又再站起身来,双手叉腰道:“宁阳公主莫摇了,我相公蛊毒早已清除,你摇一百下,都没有用!”
宁阳心中唯一的弦崩断,摇头道:“不可能,没有人能解我的蛊。”
楚修缓缓走来,步伐仍旧虚浮,道:“为解你这蛊,差些要了本世子的命,不过也值得了。”
段鹤安一手负于身后,对楚修道:“好在纪世子蛊术已解,这孤便放心了,孤会将宁阳带回大沧严加管教,绝不会对此姑息,给纪王府一个交代,纪世子且放心。”
听言,宁阳两行清泪流下,怔然道:“就是说,我费尽心思,到头来一无所有,还赔了自己,我欢喜一个人而已,有什么错。”
孟婉轻轻靠到楚修身旁来,捏住他的衣角,只觉得宁阳就像前世的自己,爱而不得。
段鹤安凝着她的泪眼,道:“错在你欢喜错了人,更不该使如此阴险招数,待辽皇辰宴之后,速随孤回国。”
宁阳低着首,将金铃摔至地面,怒言:“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自己都是个强娶强买的人!”
宁阳满眼泪水,看向楚修,她一向是个要强之人,且不服输,已到此时,还对楚修冷道:“你不选我会后悔的,我哪里比不过孟婉!”
楚修捏住孟婉的手,冷言:“你哪里都比不过她,公主请回吧,今日有大沧太子在此,为了两国和气,巫蛊之事便在此作罢。”
段鹤安面色冷然,令人侍卫将挣扎着的宁阳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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