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冷,下车前,顾修还给朝宁披上了自己的大斗篷。
她裹紧了斗篷,挑眉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宋君好一脸急色:“你是不知道,出大事了!”
朝宁心知肚明这点事,在车上顾修已经对她讲了宝儿一意孤行,非给沈江沅作证,现如今人已经放回了家中。按着陆成风的家风,估计就是上门退婚了。她淡然地看着他,不以为然:“什么事这么急?”
宋君好叹了口气,飞快说道:“宝儿糊涂,非要给沈家公子做什么证人,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说,还吃了半宿的酒,不光是姐夫知道了,很快整个燕京城都会知道,到时候姐夫怕是为了门风也要退婚的呀!这孩子……”
话未说完,他怔住了。
顾修缓步下车,就站了朝宁的身边,他负手而立,神色倨傲得很:“这孩子怎么了?”
宋君好想说什么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眼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的微妙,朝宁连忙拽着顾修往后门走了:“走吧,都到家门口了,在门口杵着干什么。”
她回头瞥着宋君好,飞快对他摆了摆手,用无声的口型告诉他,她都知道了,让他先回去。
进了家门,顾修脸色稍缓。
不等关上后门,他单臂就揽过了女人的肩头,头也不回地走了西院去。
知道他是故意这样亲密,李朝宁很无语,到了石阶下面确信大门外的人再也不能看见了,她这才推开顾修,大步走上前去,咣咣敲了敲房门。很快,彩月过来开门,她放下药箱,从里面将药材一一取出分摆好:“宝儿呢?”
很显然,彩月已经知道宝儿干的好事了。
她不敢抬头,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宝儿在东院了,朝宁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才反应过来定然是顾莲池又来招惹她了,那小子脾气古怪,为人孤僻,全是套路,宝儿怎是他的对手。
她吩咐人给自己拿回来的药材一一整理好,随后走出屋来。
顾修缓缓跟在她的身后,只觉得她身形窈窕,连看着她走路都是一种享受。
二人到了东院,到底是在书房外面看见了宝儿。
她卷着袖子,正忙得欢快。
少女蹲在园子里,身边放着一个箩筐,此时正和喜童捡着石块,喜童这个话唠也不知道正一个人叨叨叨说着什么,宝儿背对着他,动作不快也不慢,低着头一脸正色。
书房内,小叶子在旁研磨,顾莲池左手执笔正在写字。
他偶尔抬头,往窗外看上一眼。
这是在干什么?
戏弄宝儿?
才走过长廊要转过来,顾修作势就要上前:“他真是又皮紧了!”
李朝宁连忙把他拽住,狠狠扯了一下,才将人拉住了:“先问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