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里,手心直冒冷汗,坐也不是,喝也不是,只能傻傻地等着许炽淮的回应。
许炽淮求证般地看向喻骁,“她是炽耀传媒的艺人?我怎么没见过啊。”
喻骁点了点头,许炽淮更气了,是他们公司的艺人还敢这时候来灌他的酒,这不是要喝死他吗!
生气归生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能大骂自家公司的艺人没脑子,他心念一动,分别把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和桌上唯一一瓶茅台转到喻骁和自己面前。
“温时念是吧,这样,你今天要是能说动我们骁哥把他面前的这瓶红酒喝了,我许炽淮二话不说,这瓶茅台,我一滴不剩!”
这话一出,酒桌上的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正在和别人划拳的游启大笑,“许总,你不是为难人家小姑娘嘛!你和骁哥这么熟,都没见他喝过酒,还要人家劝他喝一整瓶,不可能的!”
温时念端着酒杯的手都在抖,她再笨也不会听不出许炽淮话里的意思,他就是不想给她面子,不肯喝她的酒。
正想着说什么话圆圆场子,让自己和大老板都不至于那么难堪,就见喻骁挑了挑眉毛,把红酒从桌子上拿下来,看向许炽淮,“你说的?我红酒,你茅台?”
许炽淮嘴角抽搐,内心巴不得他现在就放下那瓶红酒,可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大话已经放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一拍胸脯,“我说的!”
下一秒,就见喻骁扬手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生替他开酒,面前的红酒杯被倒满,他仰头一饮而尽,一滴不剩,引得桌上的众人纷纷拍手称快。
他喝第一杯的时候,许炽淮就知道自己要完,今天是逃不过醉死过去的厄运了。
几分钟后,喻骁喝完了最后一杯酒,将空杯子摆到许炽淮面前,“该你了。”
许炽淮干笑着去拿转盘上的白酒,咬着后槽,要笑不笑地看向温时念,“好,我喝。”
“……”
小白鹅心里“咯噔”一下,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事业尽头。
妈妈,她还没火过就要被封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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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接近尾声,喻骁去了一趟洗手间。
他本来不想喝酒的,就算是想和许炽淮开玩笑、坑坑他,也犯不着打破自己的原则。
可是今天,他心烦意乱的,心里那团燥意在看见对面曾霆的时候怎么也压不住。
喻骁不是喝酒上脸的体质,一瓶红酒也不能拿他怎样,喝完之后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饭桌上和别人谈笑。
倒是许炽淮,死要面子活受罪,谁劝他不用当真都不好使,硬是和那瓶白酒杠上了,曾霆说替他分担一下也被拒绝,自己喝到脸色煞白,吓得温时念都要“哇——”得一声哭出来。
喻骁洗了一把冷水脸,整个人清醒了些,他扯了面巾纸擦手,正好遇上戚晚从隔壁女卫生间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喻骁率先移开目光,将面巾纸抛进垃圾桶,就往包间走。
戚晚洗了把手跟上去,“你们那边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她们那边的包间,一个个酒足饭饱,坐在位子上聊天的聊天,玩手机的玩手机,就等着艺人这边结束,无聊死了。
到包间门口喻骁停下脚步,回身,“快了。”
鼻尖嗅到隐隐地酒气,戚晚凑近,垫着脚在他脖子附近深深吸了两下,“你喝酒了?你不是不喝酒吗?”
喻骁:“嗯,喝了一点儿。”
这酒味,肯定不止一点儿,戚晚睨了他一眼,准备回包间拿自己的包,“我去楼下给你买点酸奶解酒,你结束了就和嘉姐一起下楼,我在门口等你们。”
喻骁闷闷地应了一声,语气却比刚才轻快了。
会所的吧台就有酸奶供应,戚晚本来只打算拿一瓶,后来想想唐嘉也喝了不少酒,再一想都给唐嘉拿了不给曾霆拿有些说不过去,就多拿了几瓶。
她坐在大堂沙发等了一会儿,楼上的酒席就散了。
戚晚在稀稀落落的人群里搜寻喻骁的身影,却先看见曾霆扶着喝得不省人事的许炽淮从电梯里出来。
她走了过去,捏着鼻子问:“他怎么回事啊?喝成这样?”
曾霆微微一笑,挤出两个字,“逞强。”
他其实喝得也不少,但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久了,酒量也练成来了,这会儿除了有些头晕,人还是清醒的。
戚晚嫌弃地看了一眼许炽淮,“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快把他扶上车吧。”
她让了路,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酸奶,又跟了上去。
车边,曾霆和助理艰难地将许炽淮扶上车,他们下榻在同一家酒店,干脆让没喝酒的助理一起送回去。
戚晚拍拍曾霆的肩膀,递上一瓶酸奶,“喝点这个吧,能舒服一点。”
曾霆接过,“谢谢。”
戚晚问:“你什么时候回帝都?”
“没打算久留,明天就回去。”
戚晚回头,发现喻骁和唐嘉已经走到门口,她对曾霆挥了挥手,“那我明天就不送你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
“拜拜。”
“小晚……”
曾霆突然在她转身之际叫住了她。
戚晚回头,“嗯?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