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拉着他坐下,叹气,“虽然无人苛待,但总归不如在家里。这三年里,身子骨可落下了什么病症?你回来后,去了砚儿府邸住,他可让人请了太医给你把平安脉了?”
楚贤笑,“孩儿身体无碍,七弟要请,孩儿没让。”
“那怎么行?你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心里有苦不往出说的性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陛下那人,苛刻的很,这些年一直盯着你,他才不会让你好过。”皇后转过身,对贺嬷嬷吩咐,“去请陈太医来。”
“是。”贺嬷嬷立即吩咐人去请陈太医。
楚贤无奈地笑,“孩儿真没事儿。”
“你若是真没事儿,也得陈太医看过后,跟我说没事儿,我才放心。”皇后道,“你还年轻,可不能落了病根。”
楚贤只能作罢,“都听母后的。”
母子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外面传来楚希芸欢喜的声音,人未到,声先闻,“大哥是不是来了?”
楚贤含笑,“是我。”
楚希芸从外面冲进来,一脸喜意,“我听说大哥昨日就回来了对不对?若不是母后将我从哥哥府邸里拎回来,我昨日就能见到大哥了呢。”
皇后接过话道,“她去看父亲,赖在砚儿府里不回宫了,我去看望父亲时,把她揪了回来,她老大不乐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丫头脑瓜子里想什么,她想着偷跑去南阳呢。”
楚希芸吐吐舌,心里说,她才不是要偷跑去南阳,是想嫁去南阳。
楚贤失笑,伸手揉揉楚希芸的脑袋,“三妹妹长大了,变了模样了。”
以前的楚希芸,行止走动眉目表情都带着天之骄女的神气,如今那些骄纵之感已全然不见,有的只是俏皮可爱。
楚希芸歪着头瞅着楚贤,“大哥还是以前的模样,没怎么变呢。”
的确,在楚贤的身上,时光像是静止了一样,三年的圈禁,也没改变他这个人,只如被打磨的璞玉,愈发地让人瞧着舒服。
陈太医很快就来了,见礼后,给楚贤把脉。
皇后和楚希芸都看着陈太医。
片刻后,陈太医撤回手,笑着拱手道,“大皇子身子骨健康的很。”
皇后顿时放下心,“那就好。”
楚贤笑笑。
他没说的是,这三年里,哪怕陛下盯着,顾轻衍也能安排进去人,每一个月,都会有人给他请一次平安脉,最初进去的一个月里,他身体确实有些不好,后来被人调理好了,再加之他每日练功,心态宽泰,身体自然也就无病无灾了。
今日的早朝,依旧没见到王岸知与顾轻衍。
皇帝下了早朝后,对张公公询问,“楚贤呢?可进宫了?”
张公公回话,“回陛下,大殿下一早就进宫了,如今人在凤栖宫。”
“他倒是孝顺皇后。”皇帝哼了一声,“你再去王家和顾家问问,他们的病好了没有?别是拿病做借口糊弄朕,私下里指不定去做什么了。”
张公公应是。
皇帝又吩咐一名小太监,“你去凤栖宫吩咐楚贤,让他来见朕。”
“是。”小太监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楚贤与皇后、楚希芸三年未见,可说的话有很多,但还没说够,皇帝便派人来请,楚贤只能打住话,站起身。
皇后冷下脸嘱咐,“他若是不给你好脸色,你也不必给他好脸色。陛下是九五之尊,是你们的父皇没错,但首先,他得拿出个做陛下做父皇的样子来,才能让儿女尊敬。”
楚贤点头,“孩儿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