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溪脸色霎时发白,虽然已经猜到她的目的,但听她明白说出来,脊背还是一瞬间寒凉透骨。
谢芳华静静地等着谢林溪表态。
谢林溪是聪明的,她不相信他不明白若是忠勇侯府倒塌,谢氏长房也不能善终的道理。即便皇帝想用谢氏长房这把弹跳的剑,但不过是小用而已,用过之后,也是该杀就杀。因为谢氏长房除了一个谢林溪,还真是一群鼠辈,满京城人都知道,皇帝的眼睛更是毒辣,心知肚明。
忠勇侯府的位置,不是哪一个谢氏的旁支想做就能做的!
即便拉忠勇侯府下马,爵位你争我夺,也不一定就是谢氏长房的人得去,不是小看谢氏长房,而是他们根本没那本事坐稳忠勇侯府的位置。
沉默许久,谢林溪忽然抬起头,看着谢芳华道,“芳华妹妹,你就这般只身来找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与谢氏长房不一心?不想拉忠勇侯府下马?不想要忠勇侯府的爵位呢?若是我想要的话,也许,我既能帮助皇室推倒忠勇侯府,要了忠勇侯府的爵位,也能保住谢氏长房呢?”
谢芳华轻轻一笑,“林溪哥哥,你也许真有这个本事,但是你要知道,害群之马,殃及群马。你们谢氏长房的害群之马太多,即便你一个人文武双全,但恐怕也是难以周全。天下间,最不缺少的,便是有才华的能人。你一拳总归也是难敌四手。更何况,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谢林溪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有清澈的波纹流动,分外光彩,他看了片刻,声音忽然有些冷,“芳华妹妹这是拿定主意我会应承你了?要知道,谢氏长房这么多年来,一心想要忠勇侯府,我若是投向你,无异于在他们的心口上插刀。虽然我们同姓谢,但谢氏长房的人毕竟才是我血缘更近的血脉至亲。”
“我只不过是觉得林溪哥哥是聪明的,若是与谢氏长房一同陨落实在可惜。”谢芳华道。
“谢氏盐仓已经投靠了你?”谢林溪问。
“云继哥哥是聪明人,更何况,谢氏盐仓富有,除去忠勇侯府,那么只一个谢氏盐仓便富可敌国。忠勇侯府若是倒塌,皇帝为了填充国库,不会放过谢氏盐仓的。”谢芳华道,“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谢氏盐仓不被皇室收买,附属忠勇侯府,我爷爷相信谢氏盐仓的原因。”
“那谢氏米粮呢?”谢林溪问。
“谢氏米粮早就被皇帝暗中收服了,多年前已经倒向了皇室。牵扯太深,拔不出来了。”谢芳华冷漠地道,“另外,谢氏米粮没有让我去挽救的理由,至少……”她看着谢林溪道,“没有第二个林溪哥哥让我费力惜才想挽救!”
谢林溪面色一动,忽然撇开头,声音有些僵硬,“若是我不同意呢?”
“那我就只好觉得可惜了!”谢芳华道。
“芳华妹妹,我也是懂武功之人,我感觉你气息虚弱,呼吸有些浊重。恐怕你不久前受了内伤吧?我刚刚距离你十丈远你都不曾察觉出来,若是如今我对你动手,你恐怕不是我的对手。”谢林溪回转头,一双眸子盯住她。
谢芳华笑了笑,“林溪哥哥确定想要动手?你就不怕你杀了我后,秦铮踏平了谢氏长房?不怕云继哥哥撕烂了你?”
谢林溪抿唇,“秦铮早已经知晓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