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大婚盛景,除了害怕见到太子不敢再掺和热闹以免受不住的永康侯外,其余人都来了。
秦铮迈入喜堂后,一眼便看到了秦钰,脚步顿住,对他挑了挑眉。
秦钰看着他和他怀里抱着的人,忽然眯起了眼睛,本来含笑的眸子霎时冷了下来。
秦铮忽然对他笑了一声,收回视线,不再看他,慢慢地放下了怀里的谢芳华。
谢芳华依然没从额头那一小片湿意的感觉中回过神来,被他突然要放下,忽然伸手不由自主地拽紧了她衣襟。
秦铮动作一顿。
谢芳华紧紧地攥住,豆蔻指甲牵连着指尖,细微地颤着。
秦铮看了她一眼,声音低哑地开口,“吉时要到了,我得放你下来拜堂。”
谢芳华顿时放开了手。
秦铮将她缓缓放下,伸手托住她站稳。
两旁立即有人拿过来红绸,让二人一人牵住红绸的一端。
“正好是到时辰了!”英亲王妃转过头,对英亲王笑着说。
英亲王点点头,看着秦铮和谢芳华,眼中有感慨,亦有喜庆之色。
“既然吉时到了,王爷、王妃、老侯爷、谢侯爷……”赞礼官转过身,笑呵呵的声音顿了一下,又看向秦钰,“太子殿下,是不是该行礼了?”
秦钰扫了赞礼官一眼,脸色微沉,没说话。
“吉时到了,自然要行礼!”英亲王妃笑着对忠勇侯道,“老侯爷,是吧?”
忠勇侯点点头,看着一对新人,一脸欣慰,“开始吧!”
赞礼官高喊,“吉时已到!奏乐!”
随着他的高喊声,四周有人准备好一应所用,秦铮和谢芳华各自按着位置站好。
“叩首,再叩首,三叩首!一拜天地君亲!”
秦铮和谢芳华三叩首,对天地拜下。
赞礼官喊了一声“起”,二人起身,他又高喊,“二拜父母高堂亲长!”
秦铮和谢芳华对着高堂的首座拜下。
赞礼官又喊了一声“起”,二人起身,他又高喊,“三拜……”
“等等!”秦钰忽然出声。
寂静中,他声音低沉,不太高,但十分清晰,众人一怔,目光齐齐向他看来。
英亲王、英亲王妃、忠勇侯、谢墨含、崔允五人也向他看来。
秦铮忽然眯起眼睛,眸光冷寒地看着秦钰,不等他开口,他便道,“太子气色不太好,是这些日子监国累坏了?还是今晨得到急报,听说数月前奔赴漠北军营接管三十万兵马的安远将军吕奕忽然水土不服发病身亡才忧急不已?”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皇室和宗室的亲眷一惊之后,倒是稍好些,毕竟大多宗亲不理朝政,可是朝臣们却变了颜色。
人人都知道安远将军是皇上和太子的器重之臣,特意扶持去了漠北接管三十万兵马的,皇上母族吕氏多少代只出了吕奕这么一个擅长兵法谋略十分出色的武将,可是没想到,这才多久,短短时间,他竟然水土不服发病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