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银发alpha跪下身替她擦拭长袜和皮鞋,格蕾塔眼底没有一丝触动。
她慢慢蜷起手指,握住了手枪。相比之下非常仓促的事后,不过塞纳菲拉收拾得非常细心,至少除了腿酸了点,格蕾塔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刚刚标记结束的alpha对于omega的依赖会达到峰值,几乎不需要格蕾塔特别做些什么,塞纳菲拉就会对她产生无法控制的掌控欲以及过度爱慕。想要保护这融入自己骨血的爱情。
出于本能,alpha会拼尽全力为omega构筑世界上最安全的巢穴——这时无论是敌是友,这份本能会战胜人类自我构建的一切自我他我枷锁。如此危险的情感,却又如此愚不可及。
尤其在此刻。
格蕾塔挑了挑眉,用枪管轻轻拍了一下alpha的手臂,眼神示意对方快点放开自己。一两秒后,怀抱在她后腰的双手才缓缓地、不太情愿地松开,冰冷的薄荷信息素离她而去,如同落日时潮水一点一滴地退回遥远无尽的地平线。
塞纳菲拉垂下眼眸,双唇紧抿。
格蕾塔知道那对湛蓝色的眼珠正在注视自己。被冰块包裹的炙热随时会冲破理性桎梏,毕竟omega天生就要在alpha的庇护疼爱下才能存活,而alpha难以宣泄的情感也需要得到omega温柔的回应。
起码正眼看一看她也好,即便是一个吻也可以,只要把她当做自己的alpha。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omega,格蕾塔在这一刻是属于塞纳菲拉的omega。
格蕾塔猜得出塞纳菲拉那长长的睫毛下掩藏的眼中那些无法诉说的话。
alpha眼底的冰块碎开,布满被狠狠摔碎的裂痕。一般心软的omega都承受不了这样深刻的情感,无法说不,最少是妥协,最多是用宫腔承载alpha接下来无度的索取。可格蕾塔不是那些omega。
她不会做多余的无益于自己的事。
于是格蕾塔很自然地笑道:“走吧,塞纳菲拉,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
塞纳菲拉沉默不语,也许因为格蕾塔应对的态度太过自然,反而容易刺伤ao之间脆弱建立起来的关系。她听见银发alpha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她的双眼被对方蒙住。
格蕾塔以为塞纳菲拉会说些什么。
但没有。
她甚至以为塞纳菲拉会亲吻她。
格蕾塔缓缓眨动着双眼,睫毛一下下扫过对方的手心。
还是没有。
薄荷味的气息只在一个时刻忽然靠得很近,格蕾塔完全感受得到体表的信息素几乎要毫无廉耻地贴过去,但那股气息很快又离开,所以一切失控终止于开端,空气寂静地只剩下心跳和呼吸。什么也没有。
她被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