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昔也道,“不会吧?这么精妙的画工图案本就不易,若是盖住,怎么可……”
他话音未落,苏风暖忽然截住他的话,对叶裳说,“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话落,她又将陈芝苒后背晾开,仔细地看着她后背的篆刻手法,片刻后,对叶裳说,“我可以试试将她后背这幅奇景图洗去,但洗去之后,若是我们猜测是错误的,她后背可就什么都没了。”
叶裳道,“没了就没了。”
苏风暖闻言道,“那好,你们先看着她,我去配药。”
二人点头。
苏风暖出了房门,找到灵云寺的药房,取了她需要的药物,便在药房里将药配出来,煎熬了,带回了院落。
叶裳和叶昔等了她半个时辰。
苏风暖端着药碗回来,对二人说,“若是我猜测得不错的话,灵云老和尚是以金针手法入药篆刻,药物留在了她肌肤表层,所以,药物遇热就会显现这幅图,她不发热的时候,后背就什么都没有。我如今用配制的药吸出她表层的药物,也会洗去这幅图。看看没了这种药物,洗去了这幅图后,还留下什么。”
叶裳颔首。
叶昔很兴奋,催促道,“你动作快些。”
苏风暖将药物凉的温凉了,倒在陈芝苒的后背上,然后,将手覆在她后背上,催动功力,让药物进入她后背的皮肤。
一盏茶后,待药物渗入她皮肤后,她便开始运功,蒸蒸药气从她手下冒出。
叶裳和叶昔在一旁不错眼睛地看着。
不多时,陈芝苒后背的肌肤渐渐露出肤色。
叶裳见了蹙眉,将身子背转了过去。
叶昔却不在乎,没避开,站在一旁,仔细地看着。
过了两盏茶,叶昔忽然惊呼一声,道,“老天!”
苏风暖自然也看到了,手颤了颤,一双眸子也染上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叶裳背着身子问,“怎么了?”
苏风暖和叶昔都没说话。
叶裳有些急,“到底怎么了?”
叶昔情绪不稳,没好气地说,“你不会自己转过来看?这个时候,做什么君子?”
叶裳慢慢转过身,当看清陈芝苒洗去那幅图案的后背上现出的字迹时,也惊了目光,一时没了话。
苏风暖将最后一处洗去,慢慢地放下手,看着陈芝苒的后背,又是震惊又是无言。
三人一时沉默,房中的空气似乎都凝注了。
陈芝苒的后背写的是:云凰之女。
云凰是苏风暖和叶昔的师傅,他们二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师傅,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女儿,七八岁的年纪,他们二人在师傅那里学艺十多年,可是丝毫不知他们师傅什么时候有了女儿?而这个女儿,还养在安国公府。
可是,这样抽丝剥茧,剥出来的秘密,他们相信,定是真的。
苏风暖想着,陈芝苒七八岁,那么他师傅是在七八年前有的女儿?和谁有的女儿?他师傅一生与鬼山派玉颜轻相爱不相亲,难道是假的?是和玉颜轻有的女儿?还是和她不知道的别人?
算起来,她和叶昔虽然与师傅常年在外游历,但每年也要分开一段时日的。她要入京找叶裳,叶昔要回江南叶家,而他的师傅,自然也有他想去的地方。
半盏茶过去后,叶昔打破沉默,恼道,“师傅怎么就不与我们说?若是与我们说,她的女儿,我们焉能让她受苦?”
苏风暖不语。
叶昔又恼道,“尤其她还被人下了恨春风,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幸亏你截住了她的心脉,否则她就变成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