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原本是想拿捏一下暮云的,没想到这样的水竟被她尝了出来,这会也只能干笑道:“没想到温夫人也是附庸风雅之人。”
暮云虽然知道对方为什么针对自己,既然人家不乐意和她交好,她也没必要太过热情,闻言也只是淡淡的回道:“谈不上什么风雅,只是平日里闲来无事喜欢琢磨一下这些东西罢了。”
这时元初栀在一旁笑道:“你们不知道呢,暮云这人那,平日里一点粗茶淡饭也能将就。但要是真讲究起来,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细致,就连我有时候也是自愧不如的。”
嘉善县主也笑道:“就是,我素来敬佩乔姐姐的眼光。这套茶具就是她的琉璃铺子出的,里头器具的样式都是她自己设计的呢。”
德安心里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但面上却是恭维道:“温夫人真是有足够的闲情逸致啊,像我就是有心想风雅,但是整日里被一堆杂事缠身,实在是风雅不起来啊。”
德安县主这话里针对的意思就比较明显了,暮云也是当家夫人好不好?
何况德安县主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在说她不务正业吗?既然人家欺上门来了,暮云自然也不能太软弱,当下不冷不热的回道:“县主过誉了,我们家小门小户的自然比不上堂堂的广平伯府家大业大的。想必县主平日里定是劳心劳力、鞠躬尽瘁了,相比之下,我就可不就悠闲多了吗!”
其余几人有些诧异,这两人怎么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安国公夫人与德安县主相识多年,自然知道她向来是争强好胜的本性,见此事确实是德安县主先挑的事。虽不好明着偏袒暮云,但也是顺势把话题转开了去,拿着桌上的茶具笑着说:“这茶具真是温夫人亲自设计的,真是既漂亮又别致。不知道你的琉璃铺子开在何处?等有机会我也去瞧一瞧,挑一套可心的。”
只是未等暮云回话,德安县主又道:“那安国公夫人你可要小心些自己的荷包了,我可听说温夫人那铺子里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贵呢。”
安国公夫人回道:“好东西,就是贵些也是应该的。我的嫁妆虽比不上县主的丰厚,但是买套茶具的银子我还是出得起的。”
见安国公夫人为自己说话,暮云心里感激,忙笑着说:“难得安国公夫人您喜欢,怎好让您这般破费?回头我让人给您送一套过去就是。”
安国公夫人连忙推辞道:“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白要你的东西呢?”
暮云笑笑说:“今日虽然是初次与夫人相见,但是深觉有缘。不过是一点心意罢了,还请夫人不要推辞。”
嘉善县主也在一旁打趣道:“夫人不必和她客套,我这姐姐身家厚着呢。”
闻言,安国公夫人便呵呵一笑:“既然这样,那我就厚着脸皮不客气收下了。”
这时,嘉善县主的丫鬟又端上来两份茶点,她指着其中的一样龙井酥道:“我听说德安县主府上做这个点心最是拿手的,不妨请县主您尝尝我们家做的,也好给我们指点一下。”
德安县主原本瞧着她们几人都帮着暮云说话心里不忿,但是这大庭广众的她一时间又不好拂袖而去,只是在那兀自生气罢了。
嘉善的话语给了她台阶下,她倒也转圜的很快。当下便拈起一块龙井酥咬了一口,笑道:“这点心做的很不错了,只是尝着涩味大了一些,下回少放些茶粉就好。”
眼见两人说起了点心的事,就是暮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虽然不怕事,但是也实在不愿因为几句口角就闹的场面难以收拾,破坏大家的兴致。
回去的路上,元初栀还说起了这事:“也不知道这德安县主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今儿一直这样针对你,是不是你的罪过她了?再说我也没弄明白,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明明上回还殷切的打听我三哥来着,今儿竟然说她闺女不宜早婚,这里头要是没有什么猫腻,我才不信呢?”
暮云理了理腰间的流苏,缓缓说道:“纠结这些干嘛?说不定人家说的是真的呢?管她怎样呢,反正这岳家的小姐是与令兄是无缘了。你还是去重新相看旁的闺秀吧。”
元初栀长叹一声:“三哥也是命苦,婚事上这样不顺。回去就把我刚才在寺里求的姻缘符让他贴身带上,好让佛祖保佑他早日成亲生子。”
回到家以后,暮云便亲自挑了一套上好的茶具和一套酒器着人给安国公夫人送了过去。安国公夫人李氏原本以为暮云就是客套一下罢了,毕竟暮云的琉璃铺子在京城还是小有名气的,李氏也并不像嘴上说的那样一无所知。
而且她曾经还有过一只旁人送的杯子,据说那一只是特制的,只有一只呢,光那么一只就要上百两银子。可惜被自家的熊孩子不慎给打破了。李氏原本也想着再买一只来着,只是这价格委实不怎么便宜,花上百两银子买只随时可能被打破的杯子,在李氏看来真的有点不划算,也太奢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