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们疯狂的舞蹈 叫喊,在漆黑的公山羊的脚下……(2 / 2)

“所谓魔宴,顾名思义就是女巫和巫师定期聚会的晚宴,从中世纪开始,欧洲的黑巫师和黑女巫会在月圆之夜前往人烟稀少的荒地、森林或是洞穴等地设置宴会,祭拜恶魔撒旦,那是场疯狂的派对。陶洛鲁斯密会的魔宴则有所不同,虽然场地同样在荒凉无人的森林或是洞穴,为的却是在满月之夜把大量的死尸作为药引以最大的可能增强自身魔法的力量。”

“魔宴当夜,参与者聚集在祭坛前,抓来年轻男性,作为魔宴的祭品,让他们服下致幻的植物使其失去反抗能力。选用成年男性是因为他们在生理上比女性和儿童强大,生命力也更加旺盛,用句我们熟悉的语言来解释就是阳气重。下面一步极为重要——他们会用鞭子抽、用木棒打、用各种刑具对祭品们进行折磨,密会中的大巫师命令众人绑住奄奄一息的祭品,把刻有咒文的铁棍从祭品的口中伸入,一旦铁棍没入口中便立刻会有人敲打铁棍的另一端,他们会不断的敲击,直至祭品满口鲜血,最终死亡。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陶洛鲁斯家族相信死在暴力和屈辱之下的尸体会是最好的药引。”

“老天爷啊……”周延低吟了一声。

“既然是药引,自然是为了……”澹台梵音隐晦的描述着,“肌肉、骨头、内脏,还有眼睛、耳朵、舌头,甚至是指甲,人身上的各个部位都可能成为他们的美餐,进食是魔宴中必不可少的环节。当然,他们不会忘了献上贡品,大祭司会选择一名最健康、最强壮的男性,以同样的方式杀死,取出心脏装在刻有倒十字架的银盘中,并在银盘的两侧点上用人体脂肪制作而成的蜡烛,将心脏连同整个肉体献给最喜血腥且力量强大魔物。”

“可你自己也说过,巫术仪式相似的有很多。”

“嗯,但真正让我确认是陶洛鲁斯魔宴的是死者口中的娃娃,在陶洛鲁斯密会中,献给魔物们的祭品或是用于药引的受害者,除了稚童,凡是成人口中定会塞入一颗晒干尸的、未经洗礼的婴儿的头颅。”

听到这里,四个人顿时觉得胃中直翻酸水。

“把婴儿脑袋……还是晒干的……为什么?”秦壬结结巴巴的问道。

“魔物喜食婴儿,因为婴儿最为纯洁,将婴儿的头颅放进成年祭品的口中,可能为了增加祭品的自身力量。但这是我的推测,还没有文献能够给出准确的答案。至于拔掉所有的牙齿,就像我之前提到过的,是为了做毒蛊。呃……你们不要这样看我。我、我明白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沈队长你们……可我不是担心各位不相信嘛,你们一开始就是不信啊!我就想好好的组织一下语言,好好想个办法。说来惭愧,对于陶洛鲁斯密会我知之甚少,仅仅是了解密会的符号以及大背景而已……想……先确认了别墅的情况再一起说……总之,我绝不是故意的。”

澹台梵音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提到后悔,倒也难得的后悔几分。由于多少心虚底气不足,她越说越吞吞吐吐,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足足说了有一分钟。

沈兆墨尚还记得袁教授曾提到澹台梵音经常乱来,想必这次就是她“乱来”中的一种,如若每每都这样惊心动魄,那确实挺头疼的,特别是对于那些替她善后的人来说。

“什么时候发现的?”

“啊?”澹台梵音一时没反应过来,晃了一下神才回应道:“嗯……昨天,从于坤家拿回的那份手稿上。手稿的主人名叫菲因·奈斯帝,记录日期是1900年的8月3号,内容则是记述了他所看到一场杀戮盛宴,情形与这三起杀人案十分相似。

“有没有这种可能,”穆恒眉毛一挑,“谋杀案跟巫术完全没关系,是单纯的巧合。巫术还有魔宴,这太扯了!”

“本来就没关系。”

“啊?”秦壬露出愕然的表情,“可你刚才说……”

“我只说凶手的杀人方式仿照陶洛鲁斯魔宴,但没说杀人动机跟巫术有关。”

澹台梵音依序看向四人,继续说明。

“巫术凶杀也是祈祷祭祀仪式的一种,实施它的人都满含虔诚的信仰。对信徒来说,杀人是神圣的,方式、过程亦是神圣的,不会轻易改变、添加任何无理可循的东西。就算是一时兴起加了什么,只要目的不变,就可以找到解释的方式。这三起凶杀从巫术仪式的角度来看不伦不类,现场布置的仪式感十足却太过刻意,何况洒在尸体上的是颜料而非血,更何况这是黑巫术而非黑弥撒。黑巫术仪式的确血腥残忍,可也有相应的手法和应该遵守的规则,不会弄得跟好莱坞恐怖片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杀人跟巫术有关,艺术创作和现实是两码事。何况,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

“干尸。”沈兆墨淡淡说。

澹台梵音颌首,“确实,这个真的让我太纠结了,到底为什么要在现场放那种东西?”

“在卢睿的死亡现场发现了一双脚,法医通过骨骼大小判断为女性的双脚,而且两只脚脚心处各插进一枚钉子。我已经派人送去了考古研究所,就看袁教授的检测结果怎么说了。”

“巫术仪式中使用干尸,要么是整具使用,要么就是独用某个部位,没见过将一具尸体切成一块块来用的,又不是为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