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你算了。
沈兆墨心中恨着,走到澹台梵音跟前,捧起她的手,见她右手的手腕略微发青,他心中一震,不由得皱起眉头,轻轻地碰了碰,“很疼吧……”
澹台梵音笑了笑,双眸在黄色灯光下,像是朦胧之中带着些许微光,犹如迷失方向的旅人在黑色之中寻找到那一点的光亮,珍惜的不肯移开视线。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穆恒破坏气氛的说:“侯局让我告诉你在家好好反省,案子交给我们,一旦有问题我会跟你联系的。”他又看了他们一眼,又开始不着调的说:“公子,奴家先告辞了,漫漫长夜,美人在怀,还望公子……适可而止。”
澹台梵音脸“刷”的一下红了。
沈兆墨:“……”
他抄起一本厚书就朝着那作妖的扔过去,没想到那妖孽滑的跟个泥鳅似的,砸了半天死活砸不着,还趁乱一溜烟的就窜没了。沈兆墨闭眼凝神,内心把他凌迟了好几遍,并且决定在复工后,一定要让他在工作上生不如死。
托穆恒的福,气氛在最初的十几分钟里尴尬的要命,沈兆墨都没心思萎靡了,满脑子都在纠结应对对策。
沈兆墨的家跟澹台梵音想的差别不大,色调冷淡,风格简单,装饰的东西不多,但却都很实用,还不忘小资一把,养了几柱多肉植物,干净、整洁、有条理,总的来说,身在其中能自然而然的放松下来。
沈兆墨拉着她坐下,又不知从哪儿取出医药箱,拿出瓶红花油,滴几滴在手心中,然后小心的覆在澹台梵音受伤的那只手腕上,轻柔的按摩起来。
“是不是吓到了?”他低着头,柔声问。
“你觉得呢?”澹台梵音反问道。
沈兆墨一愣,不由得笑出了声,也是,世间能把她吓着的东西着实不多。
“我,过了十几年,比起恋情,真正折磨我的是刻骨铭心的悔恨,让我常常在梦中惊醒,所以才一时控制不住。”
“可你也很爱她吧?”
“当时是的,心里想过就算她不要我,我也想偷偷的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看看她,我对她的感情任何事情都无法代替……生气了?”
澹台梵音摇摇头,“我一开始就说过,我理解,你什么也不用说,你做什么事......我都理解,但是,今天那样的表情以后不要再露出了,你要为辛辰留着,留着等抓住真正杀她的凶手,那时,我绝不再拦你。”
她倾身过去,抱住了他。
这个人太温柔了,这些年来一直游走在邪恶横行的特殊地带,看遍了鬼魅狡诈的人性人生,把自己逼到成天做噩梦的境地,让午夜的梦魇索命似的蹂躏着内心,为的只是对得起当初的那份感情。
爱情这种东西是随着时间而消磨的消耗品,激情褪去后,留下的是吹毛求疵还是忠贞不渝,谁的说不准。
对澹台梵音来说,真心对待一份感情就犹如豪赌,她绝不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样的赌博,代价太大,成本太高,也许一生中仅仅只能赌一次。
她害怕过,也不想去花大把的代价去追逐这种不稳定的东西,更怕受到伤害,直到,她遇到沈兆墨……
不断变浓的感情,在胸口中慢慢滋生、慢慢蔓延。
两人难舍难分的分开,沈兆墨拖着她的脸,手指略过她的发梢,滑过双眸,拂过有些发烫的脸颊,到达微微发白的嘴唇,被执起的手贴在他的心口。他慢慢靠近,试探性的在她唇角上吻了吻,澹台梵音身体一僵,马上又软了下来,沈兆墨便手臂一紧,将她紧紧包进怀里,生涩而热烈的吻辗转反侧、缠绵不舍,澹台梵音有些喘不过气,刚分开点距离,却被沈兆墨强硬的搂了回来,火热的唇重新贴上去,力道更重了几分。
他不会放手,也不想放手,有些蛮横的动作里表现出强烈的不安的同时,还有足以让人抓狂般的渴望,在好不容易得到后,不顾一切的占为己有,恨不得连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让它掉到地上,只能留在自己的手中。
今夜如果吓着你了,我可以道歉,但你要想跑……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