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这具尸体少了只右手……
原来,蛋糕里面的手,就是老陈的右手。
奇怪,太奇怪了,犯人把老陈的右手寄给我干什么?
澹台梵音不明白,眼前阴森恐怖的画面使她汗毛倒竖,她喘了好大一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微微的颤抖,脸色不用看都能猜出,一定是惨白的。
真不知道该说这位李警官是幸还是不幸,警察生涯中能遇上大案要案的情况不多,一进门就碰上更是少之又少,往好里说,这是锻炼能力、积累经验的绝佳机会,往坏里说……就会像此时这样,饱受折磨。这回,他没能坚持得住,踏进屋里看到尸体的下一秒便冲到屋外一角,头埋在袋子里吐了个死去活来。
进入恶魔所建的殿堂,确实需要些勇气。
孟松林追了大半条街才总算逮住了在现场偷偷摸摸的男人,据他所说,他是老陈的邻居,原本是到小卖部来买酱油,没成想小卖部还是没开门,从前天这里就没有营业,他担心老陈会不会是病的动不了,就用他放在自己家的钥匙打开了门,然后就看到屋里的景象,没等叫出声来就听到有人进来,他还以为是凶手又折回来了,于是就害怕的藏在角落里。
“你……”听他叙述完后,孟松林鼻子都要气歪了,嗓门不自觉的提高了好几调,“那你跑什么?没听我一个劲的喊着警察吗,耳聋啊!”
“……我,警察同志,”男人惊慌失措,委屈的直跺脚,“我吓懵了真没听见,要知道你是警察,我就不跑了,真的!”
“你确定死的是老陈?”
“是……是……”一听孟松林的问题,他顿时一脸惊恐,话都说不利落了,“我……确……确定,就是老陈……老天爷,谁做得啊……谁会下这么狠的手……谁这么恨他…..”他把脸埋进手心里,呻吟起来。
沈兆墨脸阴沉的可怕,孟松林的电话打过来时,他们正在和狡猾的跟泥鳅似的设计师斗智斗勇。孟大队长三言两语向他交代了发生的事情,沈兆墨一直默不做声的认真倾听,却一点过激的反应都没有,穆恒和夏晴还觉得奇怪,一时不禁佩服起他们沈大队长的定力来……事实证明,他们的判断就是个错误。
他一言不发?那是自然,这位沈队已经担忧到血压增高、心率增强,快要脑出血了,心中怒火也如将要喷发的火山,于是他粗暴的拽开李警官,自己坐在驾驶坐,用力一跺油门,车上的其他三人结结实实的体验了一把过山车的刺激。
所以,小李警官的呕吐,不全都是由残忍的现场导致的……
沈兆墨来到男人身旁,开口问道:“他为什么给你家门钥匙?”
男人抬起脸,颤抖着说:“是他给我的,我们做邻居很长时间了,彼此关系特别好,跟一家人似的,他担心有个万一,就把备用钥匙给了我。”
“你之前用过吗?”
“用过,有次……也像这次一样好几天没开门,我就自己开门进来,结果发现他病的很重,所以这次我还以为……老陈又病了……”
“老陈平时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得罪……得罪到把他弄成那样?怎么可能!他就是一本本分分的老百姓!”
“除了你,谁还经常来他家?”
“很多……我们街坊邻居约着打麻将……经常……”
孟松林意识到不能再问了,他随时都有要晕倒的趋势,于是他让李警官送他回家,自己和沈兆墨转身回到卧室。
女法医早就在里面查验半天了,她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脸上化着精致妆,她好像显得很不高兴,只听她对孟松林说:“玻璃水箱里的液体是福尔马林,所以死因和死亡时间你们都得等等,能肯定是他不是被斩首的,凶手还算手下留情,右手被切下,送给那姑娘的手大概就是他的。”
“还知道什么?”孟松林皱紧眉头问道。
“都这模样了,明天能出结果就不错,你们几个把液体抽干,小心点啊,他现在脆弱的一碰肉就掉,到时候还得满池子现捞,那可费死劲了。”
女法医的一句话,成功的在本就恐怖的空间里又刮起一阵骇人的阴风。
“你们法医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穆恒凑到一名鉴证人员身边问。
鉴证人员扭头看了一眼,无奈的耸耸肩,“是她的结婚纪念日,好像跟丈夫说好了过二人世界的,现在泡汤了。”
“哦……”穆恒煞有介事的点头表示同情。
女法医怕是听见了这句话,于是不满抬头看了眼,接着又低下头,继续忙活把尸体装袋这一艰巨的任务。
这时,穆恒的重金属摇滚铃声突然响彻在这片空间里,正在装尸体的各位法医皆是一哆嗦,孟松林更是吓得叫了一声,所有人除了习以为常的沈兆墨、夏晴还有澹台梵音,都露出了宛如悬在崩溃边缘一样的神情瞧着他。
穆恒神情自若的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就给挂上,然后,他叹了口气,以一种意料之中的口吻缓缓说:“dna检测出来了,疗养院坑底下发现的女尸,的确是方林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