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者”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好好,那让这孩子帮你吧。”只见他一挥手,孙奇顺从的站在马斯理奥神父身后。
看着马斯理奥神父,“思想者”微笑了一下,“神父,他还是个孩子,不知轻重,请您见谅。”
话音一落,孙奇的腿便高高抬起,下一秒重重的落在马斯理奥神父的脚踝上。
马斯理奥神父条件反射的卷起身,脚踝的疼痛痛彻心扉,这是种近乎身体与精神双重下的磨难。不久,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他努力看向站在后面的孙奇,男孩稚嫩的面孔上露着不属于其年龄般的冷漠。
“我的孩子,”赛斯特轻轻说道,“告诉我吧,原件在哪儿?”
马斯理奥神父头靠在冰冷的地面,面容由于极度痛苦而异样扭曲,“至少……不……在我这……”
“那这位威廉斯先生,你知道吗?”
威廉斯看到孙奇慢慢绕到自己身后,不由得全身紧绷起来,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我连看都没看过,怎么可能知道,再说了,加洛林神父既然在你们手里,为何又来问我们!”
“思想者”困扰的用手指敲了敲太阳穴,“没办法,谁让没从他身上找到呢,又到死也不肯说,只好从你们这想办法了,毕竟是他一路引导你们的。不过,假如你们也不知道,那唯一有可能知道的,就只剩下那姑娘了。”
马斯理奥神父的“不许碰她”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阵叮叮咣咣的敲打声回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可以自由活动的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脸茫然。
孙奇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他们对面的墙壁,刚想大叫一声“在对面……”,突然,墙壁倒塌,紧接着一颗子弹贯穿“思想者”的肩膀。
“不愧是……‘思想者’,到底是了解……我。”澹台梵音手里拿着锤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我的天,这是什么墙啊,还逃生通道呢,通道口这么硬,教皇还没跑出去就得死里面。”
“你们……”赛斯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刺激的不轻,像条缺水的鱼似的嘴一张一合,愣是没在“你们”之后挤出半个字来。
“哎呀,来的够快的。”“思想者”呲牙咧嘴的握住冒血的伤口。
孙奇见状猛地扑过去,一下就被沃尔特撂倒在地上,直接摔晕了。
女孩对于他们的出现没有太大的反应,好像根本不感兴趣,她一个人蹲在角落,咧着嘴观望。
澹台梵音凝视跪坐在地上的“思想者”,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终于见面了,我还以为是个涂满胭脂水粉娘里娘气的男人,没想到长相还挺正常的。”
“认识我的人都这样说,先说好,我的嗓音可是天生的。你本人要比照片上的好看,詹毅黔迷上的女人……确实不错”由于缺血,他的脸色逐渐发白。
“现在总可以告诉我名字了吧。”
“重要吗?”“思想者”无力的一笑,“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赛斯特目光盯着奄奄一息的马斯理奥神父,刚一动,一颗子弹立刻射入他面前的地面,他抬起头,凝视着沃尔特手中黑洞洞的枪口,绝望、不甘、愤怒,挤压已久的各种心情猛地一拥而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仰起头,竟发出一阵凄厉的吼叫。
“停!停!停!差不多得了啊。”澹台梵音捂着耳朵,被叫声震得眉头紧皱。
被她这么一喊,赛斯特才回过神来,空洞的双眼就像两个窟窿,而从里面望不见任何情感。
“你们根本不明白你们在做什么,你们会后悔的。”他缓缓地开口,眼神中透露一种近乎怜悯的感情,但那是对澹台梵音他们的怜悯。
“我们会不会后悔不劳你费心,但是如果笔记的下落没查清,你就一定会后悔,这我还是清楚的。”
赛斯特就像回光返照一样立马来了精神,他注视她,不可置信的问:“你找到了?”
“找到了,而且藏匿地点就在你眼皮底下。”说着,她掏出照片,面无惧色的大步走到他面前,指了指身着斗篷的神父,“这是你吧?”
赛斯特点点头。
“黑色祭衣只有在追思弥撒时神父才会身着,我看照片时就觉得很奇怪,如果要隐藏身份戴副面具不是更好。后来,仔细一看,这是张合成照片,祭衣是后来加上的,而这衣脚上印有一串小字:paradise,天堂。所以,笔记就藏在约翰神父的那副名叫paradise的画里。约翰神父死后,你一定去他屋内翻找过,你恐怕只当paradise是指示钥匙隐藏的提示,却没想到东西就在那副画里。现在梅里特已经把画拿走了,很快就可以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在一片沉默之后,赛斯特身体向下滑,然后,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的整个世界、所有信仰,在此刻崩塌了……
“你们……”
“行了,别你们了。”澹台梵音神情顿些不耐烦,随后又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赛斯特先生,”她蹲下身,目光中满是嘲讽,“咱的戏该演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