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仲轩丢失的青铜短棍此时正平平静静的躺在沈兆墨的手中。
“啥情况?这人是犯人?”穆恒愣愣的望着尸体被抬走的方向,忽然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或是有人嫁祸……”沈兆墨嘟囔完,把视线移向夏晴,“跟着回去,和秦壬一起尽快核实死者身份,查查他跟吴仲轩的关系,特别是跟那天留下的十个研究员之间的关系,还有……”
夏晴急忙抢着说:“文物失窃时和吴仲轩死时在什么地方,得了,您瞧好吧。”
临时准备室里,高大民警领着沈兆墨二人进来。
刚一进门沈兆墨就跟澹台梵音来了个对视,他整个人僵了一下,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幸亏穆恒拿胳膊肘捅了捅,他才走过去,眼睛在她脸上瞟了几眼,便向屋里的人们打招呼。
“二位请坐,大老远跑来一趟一定累坏了,我们坐下说。”负责现场的霍教授伸手示意。
沈兆墨和穆恒纷纷坐下,屋里没有暖气,冷的厉害,实习生倒了两杯热水递给他们。
霍教授没等他们提问,自己便婉言说道:“我大体知道二位要问什么,我就一口气说个明白,你们好抓紧破案,我们也好尽快恢复正常的挖掘工作。当然,我清楚在案件侦破前,这个现场怕是无法动工了,虽然遗憾,但是人命关天,我们理解。”
“如此最好,谢谢您配合我们工作,您是……”
“免贵姓霍。”
“多谢霍教授。”
“沈警官太客气了。”霍教授微微一笑,由于面部肌肉整体调动,那双突出的眼球瞬间变得更加突出,随时有喷出来的趋势。
“挖掘工作是持续进行的吗?”
霍教授摇摇头,“并不是,过年期间的几场大雪使挖掘工作不得不暂停,我们今天才正式恢复,没想到又发生了这种事。”
“前天和昨天有人在这里吗?”
“有的,我们来搬运器械,这座墓的毁坏程度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需要补充一些工具,我自己四天前来过一次,检查雪融化的情况,工具搬运花了两天。”
“你们在这里过夜?”
“不,至少这两天没有,因为地面还是非常滑,我怕出危险,所以大家主要工作在研究所里,这里……没人留守,我的意思是……想进来埋尸体不难。”
“你们不怕小偷来偷?”穆恒问。
霍教授又笑了笑,“挖出的文物已被我们运走,还没挖出的埋在很深的地下,要想取出绝非易事,加上天气原因,就算人为财死,也要考虑一下值不值吧。”
够有自信的,穆恒心想。
方才尖叫到失声的小姑娘此时有气无力的问道:“……为什么要把人以那样的姿势埋起来?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沈兆墨柔声回道:“我们还不清楚……是你发现的尸体?”
小姑娘点点头。
“难为你了。”
小姑娘微微一愣,接着低下头,“我……我用仪器探测地底情况的时候发现的,那东西离地表很近,不像是陪葬品,我挺好奇的,就蹲下来挖了两下,就挖出一只……一只脚来。”
穆恒本想接着小姑娘的话问上几个问题,手机却在这时响起,他站起身,靠到墙角听了一会儿,挂上电话的同时把沈兆墨拉到一旁,轻声说:“死者身份查出来了。”
“这么快!”
“夏姐拍下死者的样貌传给秦壬,秦壬没用几分钟就找出来了,因为这人就在吴仲轩经常见的人员名单中……”穆恒停了停,“文物局书记王银林。”
“你说什么?!死的人是王书记?”
不知是穆恒最后那句话说的太大声,还是霍教授耳朵太好使,反正他把死者名字听了一清楚。
“你认识王银林?”
“当然认识,这座古墓的挖掘申请就是向他报备的,他……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怎么就……”
“你什么时候见的他?”沈兆墨问。
“四天前吧,他来问我进展的时候,那天是下午,大约四五点的样子,他来研究所找的我,这些孩子们都可以证明,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也没告诉我去哪儿,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跟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的从他嘴里抠。
“最清楚王银林的……应该是他弟弟王桑,他在省博物馆工作,是名研究员。”
一时间,沈兆墨和穆恒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