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断了一条捷径!”罗威觉得可惜,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处理完了现场的工作,三个人跟着其他人一同下了楼,罗威是开车过来的,而纪渊不用说,他那台让罗威流了很久哈喇子的摩托车就停在楼下呢。
夏青身上还穿着晨跑的那一身衣服,现在自然不好直接到局里去上班,便和罗威、纪渊打了个招呼,一个人先跑回去住处换衣服,等她换了衣服下楼来,就看到纪渊跨坐在他的那辆摩托车上,正等着自己呢。
纪渊看夏青出来了,拿起后座的安全帽递过去,夏青见他一番好意的特地留下来等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接过安全帽坐了上去。
一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到了市区的缘故,纪渊的摩托骑得并不快,不过夏青还是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一道神经都快要绷断了,等到终于来到公安局,从摩托车后座下来的一瞬间,她的腿差一点因为发软没力,整个人趔趄过去。
幸好及时稳住了身子,夏青偷瞄了一眼纪渊,见他什么也没发现,松了一口气,不然的话这也太尴尬了。
回到公安局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想办法联系死者的家属。
申雯丽的身份证就在夏青的手上,所以确认身份完全是小菜一碟,申雯丽并不是w市本地人,好在原籍距离这边不算远,夏青根据她的户籍信息找到了她父母的联系方式,打电话通知了他们。
申雯丽父母起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反反复复的求证确认,希望能够证明w市的警察闹了一个乌龙,搞错了人,死者并不是他们的女儿,后来才终于接受了这样的一个事实,两个人答应立刻动身做最近的一班高铁赶过来。
大约过了三个钟头,临近午休时间,申雯丽的父母赶到了刑警队。
和精致而又注重生活品质和细节的死者申雯丽比起来,她的父母可就显得质朴很多了,两个人的相貌都不出众,穿着打扮也不起眼,浑身上下看不到什么名牌或者时髦的东西,似乎家里面的经济条件并不是特别的乐观。
“怎么会出了这种事了呢?”申雯丽母亲哭得满脸是泪,她的眼睛都已经红肿得很厉害了,看得出来在从家里赶过来的一路上估计都在哭,“我们家闺女从小就对蜜蜂过敏,几岁大的时候因为被蜜蜂蜇了,差一点出事,幸好马上送去医院给救回来了。
从那以后我们都特别注意,连郊外公园什么的都不敢带她去,实在是要去,也肯定是要给她穿上长衣长裤,头顶上都用纱巾蜇一下,再等后来她更大一些了,我们就听医生说要随身给孩子带着急救包,这些我们都很注意,我们闺女也很注意啊!没道理会突然就被蜜蜂蜇了,打针都没救回来呀!”
说着她就伤心不已的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申雯丽的父亲在一旁边安抚自己的妻子,边面色沉痛的叹了一口气:“现在先别说这些了,事情已经出了,咱们就尽量配合人家警察,好早点找到原因。”
申雯丽的母亲抽抽搭搭的点了点头,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看得出来,申雯丽的父母虽然经济条件方面可能并不是特别乐观,但人还是比较明事理的。
两个人在夏青的陪同下对死者的尸体进行了辨认,并且意料之中的得出了死者确系申雯丽本人的结论,之后夏青就和他们询问起关于申雯丽的具体情况。
申雯丽的父亲叫申强,母亲叫李春梅,他们当初结婚早,生申雯丽的时候年纪也不大,现在也才四十六七岁。两个人都是在工厂里面上班的,并且都是流水线上的普通工人,并不是什么技术工种,因此赚的也不多,家里面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一直都是住在申雯丽姑姑家多余的一套五十多平米的旧房子里。
据申雯丽父亲说,申雯丽也就是一个小公司里面的普通职员,每个月的工资比他们夫妇两个人略高一点,但是按照时下里的薪资水平来说,也只是平平。
虽然说申雯丽的父母就在距离w市不远的另外一个城市生活,但是平日里他们和女儿之间的往来却并不是很多,甚至通电话都只能保证两周左右一次。
“这孩子她从小就个性特别强,我们俩……书读的也不多,早年两家的条件都不算好,都是初中毕业就进工厂了,所以我闺女有些时候说的事儿啊东西啊,我们俩也没听过,也不太明白,她就不爱跟我们交流。”申雯丽的父亲一边轻抚着身边妻子的后背,算是一种安抚,一边同夏青解释为什么他们和申雯丽联系那么少。
“申雯丽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呢?据你们了解,她在w市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或者有没有男朋友呢?”夏青问。
本来以为这种比较基本的信息,申强和李春梅应该还是可以答得出来的,结果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孩子不跟我们说这些,她觉得我们俩不懂她,也理解不了她的追求。”申强一脸难过的说,“从上高中之后她就不爱跟我们说那些事情了,大学之后就更是什么都不愿意跟我们说了。这孩子……怎么说呢……她就是托生错人家了!”
“这话怎么说?”夏青有些不解。
“就是她光生了个富贵的身子,没有那个富贵的命……”申强叹气,“她要是生在那种有钱的人家就好了,她骨子里头就是那种小公主的性格,只可惜她没有摊上个有出息的爸爸妈妈,给不了她想要的那种生活。孩子觉得我和她妈妈让她没面子,所以不愿意跟我们俩多说话,我们俩虽然心里难受,但是也觉得自己对不住孩子,所以就由着她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