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乱的小孩要被开除(2 / 2)

对于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她会比他更不讲道理。

牵着儿子,洛青鸾一步步朝天星馆里走,一直走到吴德义不远处,她才站住:“吴夫子,我送儿子来读书,不是随便让人欺负他的,如果他有不对,不管是你教育,还是我回家管教,都可以。”

“但如果不听解释就要开除我儿子的,那就别怪我不讲道理了。”

“你你你……”

指着嚣张跋扈的洛青鸾,吴德义差点气的胡子翘。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道:“你就是纳兰长逸的娘亲?我是王夫子,今天给青竹班授课的人,纳兰长逸上课背不出课文,还胡搅蛮缠,这样不听话的学生,根本不配来天星馆就读。”

眼神一凛,洛青鸾看到这人身上,果然又是一个老头。

吴德义却精神一震,立即冲着这穿青衣布鞋的老头道:“好,王夫子你来的正好,给大家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天星馆是育才之地,可不是什么纨绔都能混进来的。”

这一番话说的严重,却引得围观的下人丫头,乃至一些接孩子的贵妇人和商贾们齐齐叫好,喝了一个彩。

被称为王夫子的老头走了过来,义正言辞的道:“诸位,可不是老夫欺负小孩子,实在是这个孩子太调皮,目无尊长不说,还影响其他同学上课,既然今天说到这里,那就让大家评评理,看我们天星馆开除这孩子是不是有道理。”

“王夫子请说!”

“夫子们自然是有道理的,授业既为师,连老师的话都不听了,这才得了!”

“不用问了,一看这女子如此刁蛮,就知道她养出来的孩子一定纨绔。”

由始至终,纳兰长逸没有插嘴,只要洛青鸾没问,他就没开口,默默的站着她旁边。

王夫子眼里闪过一抹得意,这才故作威严道:“今日,老夫给学生们讲《声律启蒙》的上卷,八齐,这是前天就布置了的功课,要求学生们回家复习并背诵。结果纳兰长逸非但上课吃东西,让他背诵课文还乱语一通,老夫训斥还不顶嘴。如此小儿,来天星馆根本是影响其他孩童读书,不如退学得了。”

话音一落,吴德义就道:“听见了吗,纳兰长逸的娘亲,你还有何话说?”

没理会这两人,洛青鸾只问儿子:“长逸,是这样的吗,你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纳兰长逸点点头,又摇头,低声道:“王夫子是教的声律启蒙,可是孩儿三岁的时候就会了,现在王夫子反复教了两天了,孩儿实在是……实在是没兴趣,不想浪费时间。”

“哼,你三岁就会了?”

王夫子听得冷哼一声:“纳兰长逸,你可真会说大话啊,三岁的时候,你会念三字经就不错了。”

纳兰长逸嘀咕一句:“本来就是嘛,别人笨,我又不笨。”

“你说什么?”王夫子听得语气一抬,不由得尖了几分:“还说会?今天你背的是什么?连我都听不懂,还说什么声律启蒙,简直是乱读一气。”

纳兰长逸委屈道:“我背的明明就是声律启蒙,是王夫子你说的上卷,八齐,我说倒背如流了,你不信,我背了你还要责罚我……

“你分明乱背,怎么不责罚?如果每个学生都你这样,岂不是乱套了?”

“我没有乱背,是按照夫子你的要求背的。”

“你还狡辩?”

王夫子气的想打人,绕过吴德义就冲着纳兰长逸扬起了巴掌。

洛青鸾一看,脸色一沉,闪身挡在儿子面前:“王夫子,你身为先生,动手打一个孩子,这怕不是长辈所为。”

“你、你这妇人……”王夫子几乎给气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要教训个孩子都不行,这简直是他这几年来最丢脸的事。

转头看着儿子,洛青鸾扬声道:“儿子,王夫子让你被课文,你怎么背的,背出来娘亲听听。如果你真乱背,别怪娘亲回家让你跪钉板,可若是背对了……”

目光环视王夫子、吴德义以及周围人一眼,她一字一句道:“谁要让我儿子退学,我可不依。”

这还是看在这两人都是天星馆先生的份上,本来也没多大点事,不然,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非狠狠教训这些人一顿。

“儿子,背!”

洛青鸾话音一落,纳兰长逸清脆的童声就响起了:“闺香掩枕珊欹闷绣倦人佳,陌绮游骢玉骤闲欢追子公,溪陵武水流花桃县泽彭烟和柳杨……”

“你听听,大家听听,这不是乱来吗?”

打断了纳兰长逸的背诵,王夫子又是气愤又像是抓住了把柄般得意,大声道:“这背的是什么东西,你们谁听过?还说老夫责罚他,这难道不该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