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沙场老兵不用其实不用将军的命令,自己就知道什么距离是最好的放箭的时候。不过接下来的一件事情,让他们有些啼笑皆非。
左侧的那边还好,知道派人先去探探路。星光下,一座围着整座营帐,要是在白天几乎一眼可以看出来,但晚上却难以辨明的陷阱被几个士卒给颇了。
但右侧的那个就明显要逊色很多了,开始的时候一马当先,到后来却慢慢的降下速度,与士卒呆在一起。
看得出绝对是个老油条,但却没有派人打探的心思,一窝蜂的人就这么乱哄哄的往上冲杀。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大批大批的士卒掉进了陷阱里面,哀嚎着,加上夜色朦胧,也不知道死伤了多少人。
但他们脑子里绝对是有庆幸的,因为自己没死啊。
但一想到刘正那个临阵退缩者斩却像一把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森寒森寒的。前面是刀山火海,后边是猛虎在卧。
冲过去,那是前途光明,要是站在这里的话,铁定会被虎撕成碎片。没听将军说吗?斩杀五人就是伍长,拿伍长的俸禄。没准还能杀个十几人玩玩呢。再怎么说老子也是有几分蛮力的。
咬了咬牙,除去少数摔断了腿的,全部都架起长矛奋力的往前冲杀。
等爬上了巨大的坑后,他们左右看了看,似乎自己这边的人没少多少,这士气就蹭蹭蹭的往上涨了。别的不行,至少在“鬼门关“走了一次,胆气是有点增加了。
“杀。”那边魏延已经带人晃悠悠的走过陷阱,一马当先,大叫着冲杀而走。甲胃在星光下,稍显亮色,如一头出牢的猛虎。沉闷中,发出一声极有杀气的低啸。
“杀。”魏延的军队却并没有似右侧的那群人一般,进来就被人弄了个下马威,锐气正盛,加上魏延善养士卒,不仅随着刘正利诱的法子养着士卒,又不时的显现本领,增加自身的威望。
大部分士卒对他即服且惧,刚才又见自家将军识破了陷阱,现在又是一马当先,神勇异常,吩咐大喝着,随着魏延冲杀而前。
“咦,好将军。”听见左侧不同寻常的声响,张飞诧然转头,见一将当先,不禁赞道。
观人观其气势就知道,张飞敢肯定这个家伙有那么点本事的。有些技痒,但心里却更加的看重那一百坛好酒,权衡利弊之后,还是没能下定决心策马与来将撕杀。
“放箭。”声若洪钟,几乎掩盖住了全场,但这声音,却让魏延生生的顿了一顿,差点摔下马来,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感想了,刘正不仅请张飞帮忙,看情况,还是张飞亲自出马。
作为在豫州跟随刘备的部曲,魏延对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缓了缓口气,魏延的心中却也不都是差异,刀微微上翘,往日身份差距,他不可能有机会跟张飞比试比试,何不乘着这样的机会,讨教一下。
性格矜高的人,一般都是极有自信的,即使面对张飞这样的沙场神将,有的也只是跃跃欲试。
不经意间,魏延的马跑得更快了,他的眼神也更加的犀利。前所未有的专注着。
但奈何一个有意,一个却是无情啊。
张飞那句放箭脱口而出后,连续发出的箭雨层层向他射来。
善养士卒的人,也同样比较爱惜士卒。
知道这出戏是假的,但魏延也是乐意陪着刘正为他手下的士卒增长些经验的,迅速放下想挑战一下张飞的心思。
魏延大叫道:“情况不明,弯背低头前进。”想要挑飞急速而来的箭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这群人也只是新丁而已,自然是指望不上的,只有矮着身子,才能稍微的降低伤亡。
依着魏延的话,士卒们弯着脑袋低头前进,虽然还是有人的身上会插上一支箭,而且还冒着血,但比先前的中箭的几率要小了很多。
士卒们心中佩服的紧。这让魏延的声望又不自禁的往上提了一提。
只是他们中有很小的一部分人是心中疑惑着的,这伤口上只有一点疼,怎么留了这么多的血。
另一边的张肃,本是被箭雨弄得焦头烂额,猛听见魏延的大叫后,这才醒悟过来,大声吩咐着士卒低头前行。
箭雨如下,但两边士卒前进的速度,却不断的加快着。恐惧也不断的从这群人身上散走。
瞅了眼,大约还差十几步的距离,张飞嘴角露出了些许笑容,没白费就好,省得出了力气又没见好。闹心啊。
“撤。”大叫一声,张飞跨步上马,当先从营门北边而走。
三百个士卒随着张飞的话语,也是陆陆续续的网外奔走,顺便还有时间竖起身边的一些稻草人。
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这是什么?稻草人?”很多冒着火气,想来争取战功的士卒,一进入营地就被唬了一跳,还哪里有人啊,整座军营都是充斥着大量的稻草人。唯一的区别就是这群稻草人的头上都带着一顶头盔而已。
“他们往北边走了,兄弟们追啊。”有些火气特别大的,心里觉得窝囊啊,拼死拼活进攻到了这里,却得了满营的稻草人?
大喊着就要往北追杀。
“敌寇莫追。”这一次,张肃难得的和魏延生出了同一个心思,并且付之了行动。
两个人,从左右两面冲杀而来,但境遇却是大不相同,人多的一方凌乱狼狈的很。人少的反而井然有序。
不过身为老油子,张肃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尴尬,再加上他隐隐的觉得刘正很器重魏延,于是笑着抱拳道:“文长。”
没多少时日相处,张肃就学会叫魏延表字了,而魏延也只是眉头一皱,居然没有给张肃任何脸色。
只是对着四周的士卒,扬声道:“将军有令,往北而走的贼人莫追。诸位可曾忘记了?”
这话说的,拿出了刘正这座大山,还真是唬住了很多人。
但有些人仍然有些不服气,小声辩解道:“可是大家伙劳神劳力的,赶了一夜,又撕杀了一场,好处却半点也没捞到,心里有股火没地方发啊。”
“要不请军侯大人向将军请令,让我们追杀?”虽然说是有些不服气,但还是没人敢私自去追杀的,要等刘正的军令。
“要是这真的是一场厮杀,你们这群人起码会减少三五成,你们看看你们四周。还剩下多少人?”这话是笑眯眯的走入军营的刘正说的。
没一个人临阵退缩的,刘正的心情自然是极好的,说话也是和蔼异常,听着似训斥,其实是在打趣。
听刘正这么一说,士卒的心中陆陆续续的疑惑也升了起来,摔进了陷阱里面,好像没死几个,就算是漫天箭雨,伤口还不停的往外面流血,但好像除了稍微有些疼以外,没死啊。
“将军是说?”有些胆大点,同样也知道了刘正脾气的人,晓得只要不违抗命令就不会有大事的士卒,不禁问道。
“嗯,刚才与你们撕杀的是张将军帐下的三百骁锐。不过,本将的话也是算数的,你们没看见四周的这些人儿吗?一颗头颅等于一功。”笑吟吟的回答了问题,但刘正没有让这群士卒起怨气的时间,紧接着就抛出了橄榄枝。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