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腾眼神直直地看着我,说:“易总,你真的说对了。”
我大笑,说:“看,到底咱们是好哥们,我都能看透你的内心。”
曹腾苦笑了一下,接着说:“易总,你不要笑了,真的,你越笑我心里越难受。”
闻听曹腾此言,我又笑起来。
我有些惊奇自己此时笑的似乎真的很开心。
曹腾看着我一直在笑,终于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
曹腾笑的似乎很伤感,但我分明从那伤感里看到了快意和狰狞。
下班后,我独自留在办公室,没有开灯,坐在黑暗里默默吸烟,想着即将到来的厄运,想着自己的昨天今天和明天,想着一直不知此时在干嘛的秋彤。
突然手机来了短信,四哥来的。
短信只有一句话:秋总和一个女的刚一起去了一家西餐厅。
看完短信,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秋彤和一个女人去吃西餐,这有什么,不是很正常吗?
四哥给我发这个短信干吗?
我出了办公室,走到大街上,给四哥打了电话。
“你在哪里?”我问四哥。
“我正开车回宿舍。刚把秋总送到一家西餐厅,她和一个女的一起进去了,让我不要等她了,我就走了。”四哥说。
“她和一个女的一起吃西餐,你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吗?”我说。
“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在这个敏感时刻,似乎该告诉你一下!”四哥说。
“这女的你认识不?”我问四哥。
“不认识!”四哥说。
“长什么样?”我说。
“说不认识其实不准确,因为这女的头上裹了一层纱巾,又带着口罩,穿着风衣,根本就看不清楚。”四哥说。
“哦。”
“我觉得有些奇怪,这女人和秋总吃饭干嘛还要如此打扮呢。好像是不想让熟人认出来的样子。”四哥说:“所以我才告诉你的。”
我想了想,说:“这也不奇怪,最近雾霾大,或许是不想受污染吧。这女人估计是秋彤的朋友客户什么的。不用多想了。”
“或许是吧,或许是我过于敏感了。”四哥停顿了下,接着说:“对了,我暗中打探到了,推销成人用品的人,果然是伍德的手下。”
四哥的话验证了我的猜想,我说:“嗯。必须是伍德的人,没错的。”
四哥说:“看来伍德这次是精心策划了这起阴谋。”
我说:“是的。”
四哥说:“看来这次你是凶多吉少了。”
我苦笑了起来:“不是凶多吉少,是死定了。妈的,伍德这次算是赢了。我终于中了他的招。”
四哥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打算怎么办?束手待毙?”
我想了想,说:“这一回合,是注定要输了,不束手待毙也没办法。还好我只是丢了官,倒也不是致命,奶奶的,这官厂看来还真不是我能混的,看来我注定是没有当官的命了,不做这官了,在这集团里混日子吧。”
四哥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阿来还没回来吧。”
四哥的话让我一下子又想起一直在金三角的阿来,想起李顺最近要在金三角采取什么重大行动,想起李顺叮嘱我在这边严密监视伍德的动静。
我说:“阿来还在金三角,不知他到底去干嘛的,李顺那边说最近要采取重大行动,却又不知是什么行动,他让我们严密监视着伍德在这边的动静,伍德最近又似乎很平静。”
四哥说:“我分析,李顺在金三角的行动应该是和伍德有关。”
我说:“有这个可能。”
四哥说:“但李顺的行动应该不会是单纯针对阿来,阿来一个人不值得李顺采取什么所谓的重大行动,也不至于让我们这边注意伍德的动静。”
我说:“是啊,那么李顺要在金三角捣鼓什么动静呢?除了阿来之外,李顺采取的行动会和伍德有什么关联呢?除了李顺,伍德和金三角那边难道还有什么猫腻吗?”
四哥说:“想不透。”
我说:“我也想不透,不知道李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和四哥打完电话,我又琢磨了半天,到底也没琢磨透李顺到底要捣鼓什么事。他对我守口如瓶,不露一点风声,似乎这事极其保密。
而伍德,这些日子除了连续出击捣鼓我,倒也没看出什么其他异常的举动。
我在大街上随意走着,不知不觉一抬头,看到秋彤正从一家西餐厅走出来,匆匆冲我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