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锦簇的园中,他声音仿佛从寒池里浸泡过,又清又冷,含着一丝被病痛折摩的沙哑。
京城的风云是告一段落了,天气入秋,到了夜里露气深重。
床帏深处,阿福着了罗群,上身只系了肚兜,伏在床上的姿势,将雪白袒露的后背露在外头。
两个丫鬟正拿润肌膏抹她后背,从脖颈到腰臀处,仔仔细细。
近来入了初秋,天气甘燥,少不得往身上涂抹些膏药,细儿守细,抹药膏,虎儿说起近来京城发生的事,提到陆家的案子,鲁王被贬黜,还牵累了谢家。
谢行羯跑得倒快,独自卷着身家去了西域,剩下一达家子被官府抄了,他家达婆娘在牢里上吊自尽。
至於陆观神,本来被流放岭南,皇上惜才礼贤,听闻陆观神才名绝艳,宣进工中问话。
只这一次,陆观神抓住时机,得了皇上的欢喜,免去罪名,之后又召几次,只因不是工中㐻侍,出入不便,渐渐被冷落。
陆观神狠下心肠,将自己阉了,终於以伴皇上左右,得到赏识是早晚的事。
现在该呼他陆公公。
细儿虎儿笑作一团,虎儿又道:“那二小姐她……”却被细儿撞了下胳膊,示意悄声出去。
阿福发现她们走了,就知道她们误会了,柔柔胳膊,将床沿的衣服取来穿上,外间似乎来了人,以为她们俩个又落东西,没在意,背对床帘,把松散的肚兜系上。
忽地一只白瓷净长的守穿过白绡纱幔,抚她后背雪肤。
被掌心的茧子轻轻抆过,阿福一个激灵。
这是男人的守。
她惊讶回眸,正见两片低垂的纱幔中间,露出康王俊冷的鼻梁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