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嗅了嗅果不其然一股难闻的味道,这些天她躺在床上只是擦了身子,自从被救回来她的头发就没洗过。额头的伤口太往上,洗头怕碰到水,所以她已经很多天没洗头了。
脑袋上的纱布还没解,孟初晞摸了摸转头有些恳求地开了口:“清梧,我可不可以洗头?”
周清梧微愣,随后指了指脑袋,孟初晞一脸苦笑:“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但是我的头发都有味儿了,难为你每晚睡我身边,估计熏坏你了。”
周清梧听罢笑了起来,和初见时相比,在她面前的周清梧仿佛换了个人,爱笑多了,完全想象不到之前她是那个木讷到表情有些呆滞的闷葫芦。
周清梧过去,小心解开纱布看了看,伤口结痂了。头发因为太久没洗都结成一缕缕的了,有些油腻,的确是有味道了。想到孟初晞爱洁的性子,她也知道着实为难她了。
孟初晞不好意思地挪开头:“我身上都快臭了。”
周清梧摇了摇头,头发的确有味道了,不过她每天都认真擦身子,其实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那日她发烧,她便嗅到了,好闻得很。不过想到这周清梧脸烫了起来,赶紧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口,思忖着小心替她洗,别碰到伤口应该是没关系的。
于是周清梧去烧了热水,寻到了洗头用的一点胰子。孟初晞伤口靠近前额,如果想不碰水最好是仰躺着,不过家里并没有躺椅,周清梧看着孟初晞,眸子转了转,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腿:躺下来。
孟初晞一愣,看着那瘦弱的双腿,有些不好意思又担心压坏她。
“我很重,别压坏你了。”
周清梧摇了摇头,她救孟初晞回来的,她重不重没人比自己更清楚,她指了指她的额头摆了摆手。看孟初晞还在犹豫,她比划了几下摊了下手:那就不洗了。
没料到周清梧还会拿这个威胁她,孟初晞无奈一笑,只能由着周清梧揽着她让她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躺在她腿上。
这姿态实在是有些羞耻,孟初晞是爷爷养大的,所以长这么大她从没和别人这么亲密过,而且因为周清梧要给她洗头,要弯腰动作,怕滑下去因此孟初晞只能伸手搂着小姑娘的腰。
才十五岁的孩子,因为太过清苦都没能抽条,身子颇为瘦弱搂着就那么盈盈一握,原本窘迫得红了耳根子的孟初晞不由有些心疼。
她掐了一把周清梧的腰,低声道:“太瘦了。”
不仅仅是孟初晞窘迫,周清梧更是害羞得紧,尤其是孟初晞还搂着她的腰,被她掐得有些痒,周清梧没法说话只能伸手把水渍涂在她脸上,敲了敲她。
孟初晞愣愣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那个羞涩内敛的小姑娘居然这么对她。周清梧看她傻愣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好笑,低头抿唇笑得眉眼弯腰,把温热的水小心浇在孟初晞头上,伸手比划:烫吗?
孟初晞喜欢看着这个小孩儿笑,也不介意,开口道:“不烫,水温刚好。”
周清梧小心避开她的伤口把头发打湿,把胰子涂上慢慢揉出泡沫,把打结的地方一点点解开,时不时看看她的表情,怕弄痛了孟初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