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蹙了下眉:“孟初晞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是妹妹呢,怎么总让你来接她。”
周清梧心下一慌,害怕钟楼误会孟初晞,连忙摆手,指了指自己,可是又想着许多人看不懂自己的手势,越发急了起来。
钟楼看把小姑娘吓着了,他其实能看懂一些手语,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自己想来是吧,我能看懂一些的。她和来禄出去取货了,等会儿就回来了,你坐在这等等。来,喝点茶。”
说着他起身拿了茶盏准备给周清梧倒茶,周清梧忙摇头示意:我不渴。
说罢,她又把手里的小筐递到柜台边,打开盖在上面挡灰尘的盖子,略有些腼腆比划:我采了些野果子,给送来给你们尝尝。
看着里面红灿灿的野果子,钟楼愣了下。在江阴长大的钟楼对这个可不陌生,幼年时哪一年季节到了他不去山野里采,但是到后来忙于生计,再也没有心思去做了,这野萢的味道,也很多年没尝过了。
看钟楼这怔愣的样子,周清梧有些羞耻,忙比划:您别嫌弃,就当个零嘴,吃着玩儿。
钟楼摇了摇头,伸手捻了一个放入口中,汁水很足入口甜中带着淡淡的酸,这种记忆中熟悉的味道从舌尖迸发出来,仿佛让他回到了那个不知愁滋味的年纪,顿时满腹感慨长叹了口气:“和记忆中一样好吃,我很久没吃过了。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却不是谁都有口福吃的,谢谢你了。”
周清梧看他是真喜欢,顿时放松了下来抿嘴笑了起来。周清梧长相不比孟初晞惊艳漂亮,但是却是十足秀气,和孟初晞在一起后那困着她的牢笼被打碎了,把她原本天性里的灵动都重新还了回来。虽说有些腼腆,但是那双灵动的眼睛十分惹人喜欢,一笑就有两个梨涡,格外惹人疼。
钟楼看着她的笑,觉得心情大好,把茶盏送到她面前:“在那坐着等她吧,应该还有一会儿。”
周清梧推辞不过,只能坐下,钟楼坐在在柜台前,拿着野萢慢慢吃了起来,顺便问道:“小姑娘多大了?”
周清梧伸出手指:十六。
钟楼点点头,他也从来福来禄他们那里听说了孟初晞的情况,自然也知道了周清梧的遭遇。想到这钟楼蹙了下眉,感觉有些反感,好好一个姑娘被那些闲言碎语给祸害了。
正当他在和周清梧聊天时,孟初晞和来禄回来了,看到周清梧时她愣了下随即一喜,她还担心周清梧不好意思进铺子在外面等她呢。
和钟楼打过招呼后,孟初晞才低声和她说着话,那边钟楼示意他们:“来,你们有口福了,这丫头送了许多野萢,很好吃的,尝尝吧。”
孟初晞看见了那一小筐覆盆子,低头看了下周清梧的手,上面果然有几条血痕,忍不住小声道:“你今天回周家村了?”
周清梧点头,来禄今年还没尝过野萢看见了不由心喜,上去抓了一把放进嘴里,顿时吃的汁水横流一本满足。
“好,好甜啊。”他含糊说到,却被钟楼嫌弃了一通:“这可是人家小姑娘辛苦摘的,你倒好犹如牛嚼草,一通烂嚼,暴殄天物。”
来禄笑开了,“钟叔你不知道,这东西个头不大,一把吃起来才过瘾呢,谢谢清梧姑娘。”因为经常听起孟初晞提起她来,所以来禄知道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