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些有本事的能够到一个不错的铺子里当伙计,每日工钱大概能有八九十文,也就是说月钱在两三贯左右,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而能够看铺子,着手帮忙做生意,工钱更高,就比如周平算是体面的了,一个月六贯钱已经让人艳羡不已了。可想而知,一个月月钱十六贯有多么丰厚了。
孟初晞大概知晓锦云阁几个重要的成员工钱都是和收益挂钩的,这个月确实做得不差,但是她才来一个月,怎么也拿不到这么多的。
察觉出来她的诧异,钟楼哼了声:“你虽然做得不差,但也不至于甩来福来禄这么多,这里面还有一部分是给清梧那丫头的,你可要和她说清楚了。这里面有四贯是她的,账房支出了两贯,另外两贯么,我和掌柜的给她的补贴。”
孟初晞忍不住笑了起来,“谢谢钟叔和掌柜的厚爱,清梧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钟楼斜觑着她,他倒觉得孟初晞很开心,是为周清梧开心,至少说给她一百贯赏银时也没看到她笑得这么欢喜。傲娇的老头子心里忍不住软了软,想着眼前的人也才十八九岁,身受重伤后失忆,带着不会说话的周清梧一路走到现在,其中艰辛不言而喻,恐怕就是一个男人也做不到她这般。
开口声音难得柔和:“好了,去吧,和那丫头一起高兴高兴。”
孟初晞点头正准备转身出去,钟楼又叫住了她:“差点忘了一件事,清梧丫头算账是一把好手,你应该也发现了,我在想如果让她去跟着冯先生学做账,你们怎么考虑?”
孟初晞一愣:“冯先生?”这位冯先生是严家的老账房先生,严家发家时他就是管账务的,是严家家业把关的第一人,她曾经接触过几次。年纪大了后冯先生脾气越发古怪,而且对一些东西要求细致到了苛刻的地步。
这种严谨认真的态度也是他能把账目做得这么漂亮的原因。但是对账目这些死物严苛板正是好事,但是对人而言,着实需要性子去承受。
她自然知道钟楼的好意,能跟着冯先生是何等的荣幸,能学到的自然不少,可是孟初晞害怕周清梧受委屈。她的小姑娘不会说话,性子软软糯糯的,想到冯先生那语气,孟初晞就觉得心疼。
“怎么,你还不愿意了?”刚缓下来的钟楼脾气又炸了。
孟初晞蹙着眉,略带歉意:“不是,我知道这是您和掌柜的看重清梧,我们万分感激。只是钟叔,清梧不会说话,冯先生的脾气您知道,我怕清梧要是出错了,他……”
钟楼叹了口气:“初晞,你疼她是好事,可是她要自己长大的,能多学点东西对她百利无一害。况且,你也知道,她看着温软柔弱,骨子里有韧性能扛事,在没你时她依旧熬过来了。她是个好苗子,如果不是出了那等事,有她爹娘在,她必然能接下她家的事的。”
孟初晞何尝不明白,只是还是担心。但是她还是向钟楼道谢:“谢谢钟叔提醒,我会和清梧说的,也谢谢您对她的认可和器重。”
晚上两人回到家,得知孟初晞得了一百贯赏银,月钱也有十六贯,周清梧欢喜得揪着孟初晞的衣服,看着孟初晞的冒星星了。
不用她说一个字做一个手势,孟初晞也从里面看出了满满的崇拜和赞赏,没有一个人被自己心上人这么看着还能无动于衷。尽管孟初晞觉得这其实并不是因为自己多厉害,可还是忍不住露出一点骄傲自得的小表情。
抱着开心极了的周清梧,孟初晞低头顶了顶她的额头,低笑道:“是不是觉得姐姐特别厉害。”她嗓音微低,轻柔勾人。
周清梧顿时就脸红了,但依旧毫不犹豫地点头。
看她小鸡啄米般点头,满脸认同,孟初晞噗嗤笑了出来,脸皮却还是一烫,倏然红了,怪难为情的。有周清梧这么一个小媳妇,她会膨胀的。
一百贯可不少了,数量惊人,彼时一枚铜钱重五铢,每铢换成现在就是1.3克,也就是一贯钱将近十三斤重。一百贯要全算铜钱,这得一千多斤,这换成银子都够呛。孟初晞都有些咋舌,这古代货币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