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种敌人,普通的毒是瞒不住的。
火堆边的人,听见她在车内大骂,谁知道一眨眼,她自己跌下车来了,都禁不住哄堂大笑,纷纷打趣。
“咦,您不是要狠狠收拾的吗?”
“咦,您怎么自个先掉下来啦?舍不得?”
“瞧着像是踢下来的呢哈哈……”
这群人这段日子和她相处得不错,彼此说话都已经不再拘束,景横波嘿嘿笑着,眯着眼睛,尽责地扮演一个“宠爱”,摇着酒壶道:“理那小贱人干嘛?回头喝爽了,有得是办法整治他!现在喝酒!喝酒!”
目光一转,忽然发现没有多余酒碗,此刻她怀疑这所有酒碗都已经沾了毒不能用,用酒壶和对方碰杯,酒液很难溅出来泼到对方碗里,怎么办?
此时大家都目光灼灼看着,那人也含笑转过头,丝毫也不能犹豫,她正心一狠,决定狠狠用酒壶和对方碰个杯的时候,忽然马车帘子一掀,一只碗扔了出来,险些砸到她的头。
她一伸手接住,马车里,宫胤经过控声的声音传出来,“您喝!千万得多喝!用这只碗,这只碗大,我等着您喝爽了,回头整治呢!”
景横波险些噗地一口喷出来,喉咙被呛住了,连连咳嗽。
宫菊花儿竟然会演戏了!
宫菊花儿竟然把一个赌气矫情撒娇的,演得活灵活现!
高冷帝什么时候变了?
他真是宫胤吗?嗯?
众人哄堂大笑,都在乐不可支地挤眉弄眼,“哈哈哈好个心疼人的花儿。”
“哈哈哈这碗可够大,一个抵俩,您可得招架住了。”
“这回招架不住,等会回去恐怕更招架不住啊。”
“河东狮吼啊这是哈哈哈……”
那碗就是先前装粥的碗,因为是两人份,跟个盆似的,景横波一边怨念今儿只怕姐要喝倒,要么就荣膺三斤帝,一边咕嘟嘟往碗里倒酒,骂道:“贱人就是矫情!”
众人瞧着这一对打情骂俏的断袖,都觉得有意思,笑得自在。那混进来得家伙,瞧着众人脸上神情轻松,毫无作伪,脸上怀疑也渐渐去了,身子的姿态,稍稍放松了些。
景横波瞧着众人,虽然言笑如常,但眼神迷离,身躯摇晃,很明显中了道,但竟然自己不知道。
好厉害的手段,她心中更警惕。
景横波抓着酒碗,开始和众人碰杯,当然不能第一个和那个可疑的家伙干,她从身边的人喝起,酒碗重重碰出去,“干!”
酒液泼洒,她也不介意那些人酒碗中因此掺料,反正这些家伙已经中毒了。
端着酒碗刚想抿一口,忽然身边一个家伙把她一搂,笑道:“哪有这么秀气喝酒的?大口的!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