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方才那位老者,也是你们龙应世家的人,地位还不低,为什么一把年纪,活得还好好的?他怎么对抗血脉之毒的?”
景横波眼底闪着希冀,这个对她很重要。
南瑾看了她一眼,忽然抛了一张牛皮纸给她,然后转身就走。
景横波不肯放弃,跟在她身后。
“他不是直系,只是龙家远房,只是多年来费尽心血护持龙家血脉,很得尊敬,我们都以伯父称之。”
“龙家直系尊亲,现在无一存世。连许平然想要研制龙家血脉之毒,都只能开棺验骨。”
“就算他是龙家远亲,血脉依旧会传毒,除非完全不练武,否则武功越高死得越早,所以每代龙家,会有一两人不习武,他就是。”
景横波这才明白,刚才的不对劲感觉哪里来,这老者从头到尾没有施展武功,没有听出她藏在草丛。
南瑾的步子越来越快,只抛下了最后一句话。
“另外,他不是老者,龙家人婚配都极早,他今年,不到四十。”
景横波停下脚步,震惊让她忘记继续追上去。
她记得先前老者转身,惊鸿一瞥,那张满是皱纹,近似风烛残年的脸。
好半晌,直到南瑾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深处,直到前方出现了裴枢和禹直的军队,她才有点麻木地转身。
长草尽头,高树之下,那辆华丽如行宫的马车,正在熊熊燃烧。
她前方,是记载一段人生重要记忆的毁灭。
身后,是铺排于地平线的巍巍铁军。
两侧,是难以抉择的道路。
她在中央。
那一日,景横波再没有回到那马车边。
她已经看见了眼前横亘的山脉,以后的岁月,她要做的是跨越它。
她不想再追逐。
遗毒一日在,她便找到他,强留他,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