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皓南的事情是许梓骁向检.机.举报的,暴力强拆,雇佣地痞流氓殴打当地村民,造成后果严重的流血事件。 有视频为证,有受伤群众的录音。矛头直指唐皓南的房地产公司。此外,唐皓南还向当地镇政aa府官员行贿,数额几百万。
那房地产公司虽然是杜泽铠的子公司,但总经理是唐皓南,办事的是他。只能让他成了替死鬼。
原本被接受检查的许梓骁因着这件事,换回了清白。
那天,去渔村慰问那些受伤的百姓,亲自送上抚恤金,赔偿款。他独自一个人去了海边,再也见不到那道纤细的身影。
他想,他是没错的,并没有亏欠她什么,只不过,都是她在热情地给予。
她也没什么错,爱得直白,坦荡。只是他不爱她。
如果时间倒回,他能做的也只是多尊重她一点,不会用歧视的眼光看她。而不是呼来喝去,横眉冷对。可时间终究没法倒回,遗憾,终成了遗憾。
那个年轻的满腔正义的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一块礁石上,刻着这么一句话:我来过,我爱过,无悔。虽然,于你,只是雁过无痕。
很淡很淡的字迹,海风混合着潮水声,耳边仿佛有道嘹亮的声音在喊着这句话,能够想象得出那是一张带着笑,又带着绝望的脸颊。
终究,他的心还是被戳了下,疼了下,转瞬像是海绵,恢复原样。
***
唐皓南的妻子,秦子衿和他离婚了。
领离婚证那天,秦子衿说,皓南,你请我吃顿饭吧。
请你?看到你,我吃不下饭!唐皓南一脸憎恶地说道,秦子衿定定地看着他,沉静的双眼里带着受伤,看着他上了车。她走上前,那黑色轿车竟扬长而去。
她微微愣了下,转瞬扯着个嘲讽的笑,独步走出了民政局门口。车里的唐皓南看到了车后三百米处的那道瘦削的身影,那个在他看来,永远就跟摆在角落里的青花瓷瓶一样安静的女人,对他来说,无味无感。
他甚至可以去外面找野女人解决生理需要,也不肯碰她一下。
因为他知道,她爱他。
爱他?他不需要!他要的爱,永远只属于那一个人的!
四年,她也肯定不爱他了,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得了这样的丈夫!
***
董嫂消失了,深夜都没再来偷偷看唐振德,消失地无影无踪。
唐浅央起初还不放心,想要报案,碍于费瑾瑜,没敢那么做。
“那个女人,一定是见你爸这样不死不活的,没有所图了,跑了——”,费瑾瑜对唐浅央这么说道,唐浅央在心里冷笑,你以为是你吗?帮爸爸擦个身子都嫌弃。
也更加相信,董嫂是爱爸爸的,不弃不离的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又或者真的走了,被费瑾瑜赶走的。她不放心,又不敢妄自叫人去找,也联系不上裴亦修。
自那天从民政局分手后,他们便不再联系过。
12月16号,她出院。
后脑勺上的伤口愈合,疤痕不是太长。头发长有一毫米长,良性肿.瘤,不用再做放化疗治疗,只要防止不复发,不转移,不能吃高蛋白含量食物,不能吃刺激的食物,作息,三餐要正常。
出院时,裴亦修之前交代给她的,医生再跟她交代了一遍。
她笑笑,会珍惜自己的身子,为了自己,为了裴亦修,为了爸爸,为了死去的茜茜……她会好好的。
出院后,回了一趟家,一一还在,也没人把它送去唐宅,小东西身上倒也不是脏兮兮,应该是钟点工帮它洗澡的。见到她,热情地扑进她的怀里,不停地舔.舐.着她的脸颊,“咯咯……一一别闹!”,她笑着说道。
“喵……喵喵……”,它不停地叫,绿幽幽的眸子锁着她,“乖……乖……不闹了,妈咪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在家了。”,她激动地说道,声音低哑,带着感伤。
一一的小脑袋埋在她的脖子里,不停地蹭着,蹭地她痒痒地直发笑。再看看沙发上,裴亦修的衬衫,她的内衣裤,都被这个小东西叼出来了。
她苦涩地笑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一在家不乖哦……”,说罢,上前,拿起裴亦修的衬衫,鼻头倏地就酸了,想哭,哭不出来,脑子里浮现的是,自己穿着他的衬衫,故意暧昧,勾.引他的画面。
微微闭眼,能够感受到他抱着她的感觉,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那样心醉。可睁开眼,猛地转身时,他不在,真的不在。
去过房间每一个角落,卧室,卫生间,浴.室,厨房,书房。
在那本仓央嘉措的诗集里,她看到了一句用钢笔画了下划线的诗句: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那应该是裴亦修标记的,而她当初印象更深刻的是那首十诫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