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神色当中,尽显急色,苏谨言哄着她,可她这会儿又糊涂起来,怎么说也不听,徐迦宁在旁也插不上话,眼看着她就要哭了,苏谨霖上前一步,将她推了苏夫人的面前来。

“这呢,这不是妮儿么!”

“……”

徐迦宁平常时候,是不敢离她太近的,苏夫人的世界当中,没有她,一旦熟识了,不管她以什么身份在苏家,等她走了,只怕惹她伤心。

可苏谨霖一下将她推了过来,苏夫人已经定定看着她了。

看了又看,苏夫人推开苏谨言的手臂,上前拉住了徐迦宁的手:“我就说么,刚才我看着就像,妮儿你不睡觉来这边干什么?”

她糊涂是常事,从前管苏婉和苏婷也都叫过妮儿。

苏谨言给徐迦宁使着眼色,让她哄着些,她只得扶着些个,这就笑了:“妈,我正要睡呢,要不,咱们一起回去吧!”

苏夫人这会儿是把苏守信抛之脑后了,听她这么说很高兴:“好呀好呀,妈给你讲故事,你这孩子呀,一听故事就能睡着,这么大了还得妈哄着你,可什么时候能离得开妈哟!”

说着拉着她,直往外走。

苏谨言连忙跟了上来,可他一上前,苏夫人回头看见了,就直撵他走,说什么不让他跟着捣乱,让他一边玩去。

苏夫人对碧情园的每条路都熟悉,她还真的带着徐迦宁回了东园来。

不过,她是把人带到了一楼的,那个孩子的房间了,娟姐在楼下正收拾东西呢,远远看见这娘俩了,赶紧叫了两个丫头过来,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

苏夫人不由分说,把徐迦宁带进了房间:“乖妮儿,妈给你讲故事。”

徐迦宁坐了床边,只得脱鞋,苏夫人看起来很高兴,这会儿床上还躺着那个人偶,她就像没看见一样,光只顾着在一旁的书架上翻书了,拿了一本又一本的。

徐迦宁连忙将人偶放了床下,有人敲门,房门开了一条缝,走廊的灯光照了进来,苏夫人挑好了一本书,很不耐烦:“妮儿要睡了,别打扰我们!”

她这么一嚷,谁也不敢进来了。

冷宫当中,也有疯妃,那些个连个孩子的寄托都没有,还不如苏夫人,真是个可怜人,徐迦宁已经躺好了,直对着她笑:“别管她们,过来给我讲故事吧,我都困了。”

苏夫人的注意力立即被拉了回来,到了床边坐下。

她手里捧着一本书,好像古医书,徐迦宁拉开被子,拍着身边的位置,让她过来一起躺下。

能把人哄睡着了才最好。

果然,苏夫人见她动作,笑眯眯地挨了过来。

床头灯的灯光映着她的脸,多少笑意多少温柔,徐迦宁给她盖好被子,不由暗自叹息。说起来,她真的太久没有两个人一起睡过了。

皇后睡不着的时候,有时候会叫她过去陪着,她睡得早睡得好,但是睡相不好,常被她骂来着。

挨着苏夫人躺好,刚好侧身过来,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了她身上。

苏夫人已经翻开书了:“乖乖我妮儿,闭上眼睛,妈给你讲一个神鹿的故事。”

徐迦宁也看向她的书页,书页当中全是药材名字。

苏夫人的故事开始了:“说呀,在恒河的旁边,住着一头神鹿,它的毛发有九种颜色,它的角像雪一样白。这九色鹿每天到河边吃草喝水,这儿有它的一个好朋友,那是一只乌鸦……”

她手里拿着的是分明就是医书,这故事不过是随便讲出来哄孩子的。

看来,真是把她当成一个孩子了,徐迦宁哭笑不得,她一直听着这个故事,直到苏夫人翻看了七八页书了,讲到这个乌鸦朋友怎么害了神鹿朋友,最后被国王扔了恒河里。

苏夫人略一停顿,抬眼看她:“今天怎么还没睡着呀?”

房间当中,特别安静,苏夫人的眉眼之间,特别有一种安宁,徐迦宁伸手将她手中的书拿过来放了一边,给她盖了盖被:“我不困呢,妈你闭上眼睛,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苏夫人本就浑浑噩噩的,开始还不说话。

后来她一口一个妈,还抱住了她的手臂在怀里,亲亲热热挨在了一起。

没多一会儿,苏夫人就被她抱得改变了主意。

徐迦宁又哄她闭上眼睛,说听故事就得闭上眼睛。

平时苏守信也是讲故事哄她睡下的,苏夫人想了下,真乖乖闭上了眼睛:“好。”

徐迦宁想了下,慢慢讲道:“很久很久以前呀,在一个叫做长安的地方,那有个大大的皇宫,皇宫里面有很多很多皇妃,她们都长得很美,有一个小姑娘,年纪还小,还未长开,初来乍到的,被她们嘲笑。后来,皇帝为了让她比她们更高一等,封她为皇贵妃。皇贵妃和她们当然不一样了,她开始有了一只猫儿,有几个常在眼前走动的小宫女,还搬到了御花园后最大的宫殿,这些皇妃们总是找机会和她作对,只有皇后喜欢她……

故事才开始,苏夫人呼吸浅浅,睡着了。

徐迦宁伸手在额头上面轻拍了拍,她还没讲到皇后呢,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悄然掀开被子下床穿鞋,还没忘将人偶放回苏夫人的怀里。

霍澜庭的西服还在一旁挂着,伸手摘下了,这就慢慢走了出来。

打开房门,苏谨言就在门口。

他见她这么快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实在意外,刚要开口,徐迦宁伸指在唇边嘘了一声:“嘘,她睡着了。”

她关好房门,对他勾着手指头,两个人先离开了门前,到了厅中,苏谨言嘱咐娟姐看着些一楼动静,这才上楼。

徐迦宁手臂上还搭着霍澜庭的西服,他走在她身后,看见了目光复杂。

到了楼上,她随手将那外套放了一边,瘫坐在了沙发上。

本来就娇气,这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真是困乏得很,徐迦宁伸手捶着自己肩头,还想着一会回房间,得让红玉给她捏一捏肩膀,苏谨言这就走过来了。

他坐了对面,目光又在那衣服上一扫而过:“你和他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