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2)

苏谨言回眸瞥见,大步走了过来:“怎么了?”

她低着眉眼:“没事,药布要掉。”

之前两两次都是他包的,苏谨言到她背后,跟着她的脚步:“走,我重新给你宝一次。”

徐迦宁轻点头,推开房门,红玉正在收拾东西。

她坐了床边的矮凳上面,苏谨言走了床头柜,打开抽屉拿出了急救箱,他绕到她的面啊,坐了床边拿出了剪刀来。

指尖搭在他的手指上面,苏谨言小心翼翼拆开了药布:“应该马上就好了,小心点。”

徐迦宁嗯了声,趁机看他的眉眼:“大哥你说,昨天晚上我爹过来演这出戏,是之前说好了的?他怎么知道我背后有印子,就连祖奶奶都没怀疑。”

苏谨言并未抬眼,才拿了消毒水给她擦着伤口,动作轻柔:“嗯,之前说好的。”

徐迦宁慢慢道:“嗯,幸好我不是什么真的苏家孙女,对吧?不然你父母见了我,可指不定多伤心。”

苏谨言嗯了声,重新剪了新的药布给她的手包了起来:“我妈已经记不住什么了,我爹当年是亲眼看过我妹妹的尸首的,妻儿这样,他早已哭不出眼泪了,因为知道你是假的,所以他不会怎样,别胡思乱想。”

徐迦宁哦了声,刚好他又在她手背上系了个扣,小东西都放回了急救箱里了,手背上只是一个普通的扣子,还有点丑,她举到他眼底下,不由皱眉:“今天怎么这么不上心,好丑。”

他无奈地低头,只得又扶着她手背,给她又打了个蝴蝶结。

耐心十足,真的像是一个温柔的好哥哥,徐迦宁两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让他看:“看,都已经消肿了,明天应该就不用上药了吧!”

他嗯了声,目光浅浅。

急救箱收拾好了,苏谨言才要起身,徐迦宁回头看了眼一边忙着的红玉,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向前倾身了些许。

四目相对,她低声道:“知道苏谨霖跟我说什么吗?”

这般模样,定是不好开口的,她故作神秘的模样,可能与他说的,还能是什么,苏谨言叹了口气,嗓音低沉:“怎么,他跟你说我不是苏家的人?”

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说出口了,徐迦宁轻点着头:“对,他说你不是。”

苏谨言站了起来,将急救箱放回了床头柜上面,走过她身边时候,停了一停,像是毫不在意地:“这不是什么秘密,我和苏家没有血缘关系,是我妈领养来的。”

竟然是这样,没有想到他这么坦白,徐迦宁诧异地看着他,千头万绪又似乎缠到了一起,她说了声抱歉,整理了下裙摆掩饰着心中烦乱。

苏谨言往外走了出去:“时间不早了,准备一下吧。”

她点头,指了指床上那些衣裙,说收拾收拾就走,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红玉已经收拾了一些了,等苏谨言一离开这个房间,徐迦宁立即站了起来,她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个小些的铜镜,塞了红玉手里,让她帮自己照一下背后那个印子。

两个人都站了梳妆台前的大镜子前面,徐迦宁脱下了披肩,红玉给她打开了背后的扣子,背后肌肤如雪,快到下腰的脊骨处,单单有一快印子。

裙子松松垮垮搭在她的肩头,红玉侧过镜面,想办法让小镜子当中的印痕照到大镜子当中去,可惜角度不好,总也看不到,两个人正在镜前细看,房门一动,被人推开了来。

“对了……”

苏谨言去而复返,他才走进了来,那雪白的后背立即入了眼底,伴随着一声低呼,他几乎是同时和徐迦宁转过身去的。

徐迦宁即使背过去了,也在镜子当中,她紧紧抓住胸前裙子,背后一片清凉:“出去呀!”

这一幕,仿佛印在眼中一样,苏谨言都忘了自己来是说什么的,打开房门赶紧走了出去。

红玉受得惊吓也不清,还直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大少爷怎么突然又回来了,他……他应该没看见什么吧?”

徐迦宁伸手抚额,随即又转过来,让她继续拿镜子来照,这一次红玉来回试了两次,就看见了。那个印子如果不仔细看,已经平了。

绝对不是什么胎记,苏谨言说之前说好的,可她实在想不通。

她重新将裙子穿好,脑海当中反反复复都是苏家的事,从她来开始,从她哥哥坚决反对那时候,就似乎有什么不同。有什么东西在她心中形成,但是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也不能相信。

片刻之后,外面有人敲门,这一次,是娟姐:“小姐,大少爷已经先下楼了,他让我告诉你一声,收拾好了,就直接去南门,司机在那等你。”

徐迦宁连忙应了一声,将怀表和零钱放了自己手包里,拎着就快步走了出来。

她脚步匆匆,才下楼走了几阶楼梯,下面一人往上面来了。

她在上面看得清楚,是苏谨霖。

急着要走,徐迦宁靠右,想要避开他,可他一抬眼看见是她,也与她同方向去了,刚好又将她拦住了,她往左,他又往左,她再往右,他再次抢先一步,将她堵得无路可走。

徐迦宁顿时恼了:“苏谨霖!你干什么!”

苏谨霖两手还在军裤的裤袋里,只扬着眉头:“怎么,现在不叫我二哥了?自己家的妹妹,我现在连玩笑都不能开一个了?”

徐迦宁低眼看着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祖奶奶说了,让你离我远一点。”

苏谨霖闻言顿笑:“多远?你和苏谨言这是要去霍家?我要是说不让你去呢?嗯?谎话精?”

她无视掉那句谎话精,哪里能听他的,握紧了手中的包:“你怎么不让我去?大哥他还在外面等着我,久不见我下楼,一会儿他就会回来的吧!”

言外之意,他能耐苏谨言几何。

果然苏谨霖脸色微变,不过一手抽出来抵了墙边:“你也太小瞧了我吧……”

他向上一步,堪堪与她站了一阶上面,挤得她下意识想要后退。

苏谨霖比她要高一头,更是弯腰:“其实,我要是真不想让你去,有的是办法……”

离得近了,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他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吹拂而过,痒得徐迦宁一把将他推了下去,苏谨霖一手扶墙,连续后退两阶,她捂着耳朵,恼羞成怒,直直走了下来:“你喝醉了,再不走开我就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