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根本不理睬她,凉好了水,送到她唇边来:“喝点水。”
她一动不动,懒懒躺靠在沙发垫上:“不想喝,你离我远点,再不走,我要走了啊,陆修远你看你把我都逼成什么样了啊,我们都离婚了,没有关系了,好吗?”
他不以为意,回头拿了汤匙过来,要亲自喂她:“喝水。”
她无法,只得坐直了,两手捧着水杯,一口气全喝了,动作之间,毛毯滑落下去,陆修远伸手拉过来,重新将她裹紧了。
苏婷将杯子塞了他手里,把毛毯拽回手里来,又栽倒沙发里了:“好了,我要在这睡一觉,你走吧。”
他水杯放了方几上面:“回你自己房间去,在这不行。”
她哼哼着,挑衅地看着他:“我不。”
男人拉着毛毯的边缘,直接给人扯了面前来,他按着要从她额头上面掉下来的毛巾,目光沉沉:“苏小婷,有的时候,我真想掐死你。”
话是这么说的,却是拿着那毛巾给她擦了脸,然后放开她,又回身拧了毛巾。
徐迦宁一上楼,苏婷看见她了,病恹恹地对她摆了摆手:“妮儿回来了啊,可离我远一点,别被我传染了,快,快回房间去。”
说着,陆修远又拧了毛巾,来给她擦脸降温,她口中说着讨厌,啊啊啊地乱叫了一通。
“大哥!救命!你把他撵走!他跟了我一早上了啊啊啊啊啊……”
苏谨言电话也挂断了,他转过身来,脸上早是隐忍着的怒气了:“走走走,都走,病了就回自己房间去,在我这闹什么!”
说话间,苏谨霖也上楼了,他走过沙发,直摇着头。
苏婷连忙坐直了身体,叫了他一声:“谨霖!谨霖你快过来,你给陆修远撵走……”
苏谨霖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交叉的动作,追上徐迦宁,还推了她一把:“我们可不管你们的事,你们从小到大,今个和好了,明个闹掰了,谁能管得了……”
徐迦宁来了苏家之后,也有所耳闻,知道苏婷和陆修远算是青梅竹马,因为竹马大她几岁,向来宠着她,虽然现在他们是离婚了,但是私下还有往来。
她对苏婷摆了摆手:“好好养病,你们聊着,我回房间了。”
苏婷差点跳起来了,她抓了额头上的毛巾对着苏谨霖就扔了过来:“你们两个,不讲义气啊!”
陆修远走了桌边,站得远了些,没有回头。
苏谨言拿了近日违反合同的医药厂家声明给他看,对着自己妹妹真是摇了摇头。
声明发得太过潦草敷衍,陆修远看了两眼,头都未抬:“这两天我可能有点忙,劳烦你看着点,禁止她拍电影。”
苏谨言只觉头疼:“你还是把她接家里去吧,我怎么能看得住她?”
陆修远脸上还有一丝愠怒:“当初,我反对她去拍电影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你支持她决定。这个天气晚上拍跳水的戏,回来就发烧了……”
说着,回头瞥了一眼,可沙发上面哪里还有苏婷的影子,循着她的踪迹看过去,这姑娘卷着毛毯,穿着布鞋蹑手蹑脚地走了楼梯前面了,一见他看她,真是头也不回地跑了下去。
苏谨言真是哭笑不得:“嗯,现在我也尊重她的决定,支持她的决定,你就是管得她太宽太严了,所以她束手束脚,总想逃脱你的掌控。修远,苏婷她是一个有着独立思想的人,你放松一点,说不定你们的关系还能缓和一点。”
陆修远,将厂家声明都放进了纸袋当中,转身就走:“不能,我一放手,她就走远了。”
人快下了楼梯了,才想起来留下一句,会让律师事务所关注药品一事,让苏谨言等他的电话。他们两个一离开,楼上好像清净了不少。
苏谨言回眸间,厅堂当中,已经没有了徐迦宁和苏谨霖的影子,问了老妈子,人才说一起去了小姐房间了。
苏谨霖的确在她的房间里。
徐迦宁不知道他跟进来干什么,她甚至有点恼,进门了,就站住了,抱臂看着他。
苏谨霖反手关上了房门,倚靠了门上,他手里还拿着那个锦盒,再次递到了她的面前:“东西是让朋友特意从国外带回来的,就算我给你赔罪了,你收下。”
徐迦宁目光浅浅,一动不动:“你可以送给苏婉。”
他笑,目光落在了她手腕上的那块手表上面:“可能你还不习惯,但是你是苏家人,以后应该习惯,哥哥送妹妹东西怎么了?难道苏谨言没有送你东西?你怎么那么客气呢?这么客气才奇怪吧?”
她除了手腕上的那块手表,只有一块怀表,还真的没有手表。
苏谨霖再次将手表递了她的面前:“对不起,之前对你有过不友好的时候,你收下,我当你原谅我这个哥哥了,从小一起在园子里长大的,不会这么生分吧?”
他这么说的话,不收下就不好了,不过,她心有顾忌,没有动。
苏谨霖向前走过两步,直接将锦盒放了桌子上面,才一低头,白色的一小团已经爬上了他的脚面。
他低头看见,弯腰将糖球抱了起来:“这是你的猫儿?”
徐迦宁嗯了声,按了床边的铃,叫了红玉和春秀过来。
苏谨霖还没有走的意思,他拿着糖球这就举了起来,可能是想要蹭蹭,凑近了些。小糖球似乎有点认生了,一挥爪子,他的脸上立即多了一道红痕。苏谨霖的动作僵住了,徐迦宁赶紧上前,他侧过脸来,一手将猫儿递了她的面前来。
她飞快接了过来,抱了怀里。
苏谨霖则大步走了梳妆镜前,低头看了眼,很明显,他伸手在红痕上面轻抚了下,脸色这就沉了下来。
徐迦宁走了桌边,连忙将手表也拿起来,连同猫儿一起抱着了:“呃……多谢二哥送我手表,我很喜欢,以前的事我都没放在心上,以后好好相处就好。”
她勉强笑着,怀中猫儿抱得很紧。
一眼就看出来了,那猫可宝贝着呢,他站直了身体,直点着头:“喜欢就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一转身大步走了。
徐迦宁松了口气,将糖球放了床上。
锦盒随便扔了一边,她伸轻抚着猫儿,还有余悸:“怎么,你不喜欢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