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少爷像只小狗似的,怯生生地捅了捅梁淑君的腰眼儿。“喂,大叔?大叔,理我一下嘛!”
梁淑君气得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大叔?”他倏然看向小少爷,然后撩起自己蓬乱的黑长发,“睁大你的招子给我看清楚,这世上有我这么年轻的大叔么?”
“可我小时候,我娘告诉我,只要过了二十岁,就能生娃了,能生娃的都得叫叔。”
梁淑君,微笑,不生气,微笑!
“乖,喊我一声哥哥,哥哥心情好了就给你唱曲儿。”
“哥!”
小子,挺上道啊。
梁淑君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于是再次开嗓,删删改改,咿咿呀呀的唱了一段怪模怪样的《玉堂春》。
“梁三离了太行镇,孤身来在铁窗前,未曾开言我心好惨,过往的大人听我言。哪一位去往山里转,与我那妻主把信传,就说梁三入牢狱,盼着回往一见欢~~~~~~~”
唱罢,梁淑君恍惚了一下。他单手托腮,忽然整个人都静了下来。离家也有好些天了,忽然便想起之前在太行镇时,二人同宿一屋,妻主躺倒在他怀中的模样。他轻抚薄唇,忆起曾经吻她的滋味。
头一回,自己人在外面,竟开始牵挂一名女子。他又轻叹一声,忽然“啊啊”大喊,“受够了,我要出去!这破地方的跳蚤快咬死我了,梁老四你居然任你哥哥我在这种地方被跳蚤咬,等我出去看我不把你屁股揍两瓣!”
“大叔……啊,不对,哥哥你姓梁么?”
没好气地瞥了小少爷一眼,“对,要叫我梁三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