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感觉不安后,她一直盯着呢。
李明华一路向林氏的院子里去,先经过李老夫人和李奉常的院落,并没有看到以往那般热闹的搬送东西,她没有停留来到林氏这里。
这里也没有丫头们欢喜热闹,比以往还要安静,林氏坐在窗下看信,神情古怪。
“娘,爹出什么事了?”李明华问。
林氏被打断抬起头:“没,你爹没事。”
李明华听出其他的意思,坐下来:“谁出事了?”
林氏回过神:“啊没有,没有人出事。”
李明华看着她不说话,林氏眼神闪躲,儿子还小,这个女儿聪慧,日常有事也常和她商量,林氏叹口气屏退丫头仆妇们,将手里的信递给李明华。
“是李明楼出事了。”她同时说道。
果然,送行的队伍中能翻云覆雨的只有李明楼,没有无缘无故的提携,一定有所图。
“什么呀,是她又跑了,不是图谋你爹什么。”林氏反驳女儿,“你爹好好的呢。”
李明华快速的看信,头也不抬:“如果没有爹,她能跑的这么轻松,直到现在才被发现?”
林氏语塞。
虽然李奉景没有明说,但信上字里行间的描述已经看出来了,李奉景与其说忽略了李明楼的异样,不如说他协助了李明楼的离开。
“金钱和地位让爹沉迷其中,从而不察她的异样,甚至主动自己解释她的异样。”李明华看着信,“最关键的是作为长辈,他还阻止了项九爷的疑问和探查,这次李明楼跑了,爹是最大的助力,娘,祖母二伯以及剑南道都不会放过爹的。”
李明华放下信看着林氏。
虽然面前是女儿,林氏被这一句话说的还是眼发红心发慌就要掉泪:“都是李明楼害你爹。”
李明华摇头纠正:“娘,不是李明楼害爹,是她换的。”
她已经给与了足够的金钱来换取爹这次当盾牌,如果爹察觉事情的异常如果拒绝,去询问,去和项九鼎商量,去一定坚持要见到李明楼等等,但爹没有,他接受了。
林氏急恼:“你就别说这个了,自己亲人的事,哪来那么应该不应该,只要是自己家人有难,那就都是不应该,不讲道理。”
所以我们也没有把李明楼当家人,爹对她的行为行踪根本就不关心,那她对我们的不应该也没什么可指责的,李明华笑了笑,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啊。
“反正都怪李明楼,真不明白,她想干什么。”林氏气恼道,“不想嫁人就说啊,跑来跑去的。”
“我觉得不仅仅是不想嫁人的缘故。”李明华说道。
要是真不想嫁人,李明楼根本不用这么麻烦,虽然她现在也想不出还有什么缘故。
林氏才懒得理会李明楼想干什么,她只关心自己的丈夫:“现在怎么办?”
李明华看手里的信:“爹说瞒着剑南道。”
林氏愁眉不减:“你祖母和二伯会同意吗?”
李老夫人的院落里丫头仆妇也都被赶了出来,屋子里只有母子二人。
“这个蠢货。”李老夫人对李奉景下了定论。
李奉常认可这个定论没有反驳,赔罪:“我应该亲自去的。”
李老夫人看他一眼:“剑南道你也该亲自去,你一个人去的过来吗?”
李奉常低头应声是。
“不要说这些了,这个明楼!”李老夫人提起这个名字牙咬的咯吱,“她自己作怪,还要累害我的明玉!”
李奉常听懂了:“母亲,你觉得奉景说的瞒住剑南道可行?”
李老夫人重重的吐口气:“不可行也要可行,这个蠢货总算还知道一点,我们明玉会因此被累害,绝不能让我们明玉再惶惶的回来,到处去找她。”痛心疾首按住心口,“我们明玉还那么小啊。”
李奉常也赞同不能让李明玉离开剑南道,要瞒住李明玉就必须瞒住剑南道,剑南道不好瞒啊。
“还好这次元吉带着大部分人跟着明楼一起失踪了,奉景已经说服了余下的随从,他们也都同意暂时不告诉剑南道,免得大局不稳。”李奉常道,“项九鼎说会跟项云说一说,请他帮忙。”
李老夫人点头:“对,剑南道有项大人呢,你也给他写信,他是能做事的,也是亲家,是明玉的长辈,不能由着明玉乱来。”
这是当然得,总不能跟剑南道那群下人们商量,李奉常应声是,李老夫人提到亲家二字,就要保证这个亲事要成。
“和项家的亲事要如常举办,奉景说明楼之所以这样瞒着大家离开,还是愿意这门亲事的。”他说道,“如不然在家直接说不成亲就好了。”
李老夫人哼了声:“在家她就阴阳怪气的。”
李奉常不去诋毁小辈,笑了笑:“她应该还是因为伤,想要治好了再去太原府。”
李老夫人道:“她现在不去怎么成亲?”
李奉常道:“奉景的意思是,让家里的姐妹替她成亲。”
李老夫人啊呀一声:“成亲还能替?这是胡闹啊!”
“母亲,弟代兄成亲的也常有。”李奉常柔声劝,“也就是为了成亲的仪式,如今都知道我们明楼要嫁人,太原府那边也准备了,到时候不成亲,天下人猜测传言纷纷,明玉也会知道情况有变。”
李老夫人没有说话,神情变幻。
李奉常跪下声音哽咽:“娘,先安安稳稳过了这个年吧,剑南道还有我们李家经不起再折腾了。”
李老夫人顿时垂泪又哭大儿:“这是造了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