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道:“其实这两种说法是一样的。”
这哪里一样?陈二瞪眼:“你休想再用话诓我。”
项南道:“淮南道刚刚收复,兵马大战之后疲惫,城池尚未安稳,胜利的果实青涩又摇摇欲坠,对于安康山和安德忠来说,此时失去了淮南道但也能再次得到淮南道,两军如果前后夹击,淮南道必然要再次动荡。”
他看着瞪眼要反驳的陈二。
“我是为了楚国夫人,但只是因为楚国夫人就在那里,如果换作其他人,我还是会这样做。”
陈二张张口,要说的话咽回去。
“与其说是为了楚国夫人,不如说是为了保住大夏卫军来之不易的胜利。”项南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自嘲,“我这样做,韩旭也是这样做,但就因为对方是楚国夫人,是个女子,在世人眼里话里就变成了男女私情。”
他伸手拍了拍陈二的肩头。
“二狗,如果楚国夫人是个男儿,那我和韩旭做的这些事,你会怎么想?”
那就是义薄云天同袍之情舍身忘己感天动地......陈二的脸色涨红动了动嘴唇。
“二狗,你说这样是不是不公平?”项南不放过,继续追问。
“别叫我二狗。”陈二甩开他的手,讪讪道,“你这样想,别人不这样想,你跟剑南道那群人解释清楚。”
项南一笑:“这种事他们还需要我解释的话,就没解释的必要了。”
其实是跟剑南道关系很疏离,懒得解释吧,乡下人陈二早就看出来了,但这次没有说破以及质问,大概也是知道再质问项南也能给他合理的解释......
好累,不想说话。
“但愿那位乌鸦都督也不需要解释。”他嘀咕一声,不待项南询问就主动说道,“不管怎么说,如果能将滑州和安东相连贯通,是一件大好事。”
项南点头一笑:“淮南道安稳,也有助于我们做这件事,所以你看,好事都是相辅相成,助人就是助己。”
陈二撇嘴:“好事就好事吧,好事这么高兴,要不要再喝一杯?”
项南哈哈笑:“好啊。”
好事不一定都会高兴喝酒庆祝,尽管对于山南东道的官吏们来说,好事还不止一件。
淮南道收复是楚国夫人的大捷,江南道没有被叛军攻占则可以算是剑南道,不,应该说是韩旭的大捷。
江陵府的援军是剑南道的兵马,但这是韩旭逼迫剑南道派出去的。
当得知剑南道有兵马在江陵府,却不抵抗叛军而是护送小都督的家人逃离,韩旭大怒,不过没有像对待山南东道节度使那样。
“......给这个小都督扣上怯战的帽子,一罪杀之,而是去哄劝那个小都督。”
“好言好语的讲剑南道太远了,黔中那边也不安全,长途行路对老人家身体也不好,还是接到山南道来。”
“又是哄又是吓,小都督哪里抵得住这个,立刻同意了。”
“韩大人便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调派了剑南道的兵马,喝令他们去援助江南道。”
“现在人也接来了,江陵府也救下了,真是皆大欢喜。”
“不过我看韩大人这几天不高兴啊,脸拉的面条一样长。”
“脸再拉的长也比你好看。”
回廊下几个官吏无酒无茶干坐议论,说到这里都笑起来,笑完了揣测韩旭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这次江陵府一战,守住了江南道,还让剑南道得了好名声,剑南道军中上下都对韩旭赞叹,觉得他既能为小都督考虑还能看准战机,越来越对他信服了,到底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再被别人信服,也不如自己当家作主,这次的声名还不是都加在那娃娃节度使身上?”
“对啊,要我说,这次韩大人应该像对待咱们原来这个节度使那样,给那个娃娃节度使扣上一个滥用卫军的罪名,然后....。”
说话的人伸手做个抹脖子的动作。
旁边的人冷笑:“那娃娃节度使能一样吗?剑南道的兵马跟山南道一样吗?韩旭现在为什么哄着小都督,他敢露出一丝不敬试试,别的不说,小都督那个奶妈都能吃了他。”
“所以说,到底还是在娃娃跟前装孙子,怎么能高兴。”
“说起那个奶妈,我看她常盯着韩大人,是不是真想咬一口哈哈哈。”
人群中想起你懂我懂大家男人都懂的笑声。
“那可不是谁想咬一口就咬的,剑南道小都督的奶妈也不行,毕竟楚国夫人已经先咬了.....”
话说到这里其他人忙嘘嘘喝止,但又压制不止内心翻腾的笑,男人们如同鸡崽子发出唧唧喳喳的声音。
“真的假的?”
“关系匪浅,要追溯到宣武道那一战。”
“不是,我听说是亲事是梁振做媒,楚国夫人去京城见梁振的时候,对韩大人惊鸿一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站在院门口的韩旭差点窒息,他身边的张安王林也不敢听下去了。
“干什么呢!”他们喝道。
鸡崽子们回头看到面沉如锅底的韩旭,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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