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叫你阿金吧?”
“不要!我不要!要死一起死!”
……
容姒的声音每天每天都在他的耳边循环往复,可是那张笑脸,那个千里迢迢重遇没死的他,露出的惊喜表情的女人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他做了什么呢?
他之前做的每件事情都是此时深深割在他心上的伤口。
莫名的,他忽然回想起他的母亲临死前一晚拉住当时的他,明明是微笑,整张脸却看上去是那么的哀伤。她跟他说,她受不了,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她忍受不了父亲心中深深爱着的女人不是她,可她却可悲地根本不敢让他回去找那个女人,因为她会不甘心,她将自己困住了,除了死别无他路。
“我的阿临啊,以后一定要开心啊!遇到了喜欢的姑娘一定要狠狠地抱住她,捆住她。你啊,跟我一样死心眼,我真的怕你会走上跟我一样的路,所以啊,以后一定要死死抱住她不要让她离开你知道吗?我的阿临要开心,以后都要开开心心的啊……”
想到这儿,萧临微微翘起自己的嘴角,声音嘶哑地看着破旧的天花板说道,“妈妈,你看到了吗?阿临有了心爱的姑娘,她叫容姒,我现在很开心,很开心……看到了吗?我很开心……”
陶朔与叶涵的婚礼算是末世之后,基地里的人们遇到的第一件大事,整个基地里都热热闹闹的,听说陶朔要给叶涵一个最盛大的婚礼呢!
只不过婚礼当天,卫宁就被告知萧临没了踪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直到多年后他才遇到了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四处问人有没有见过他的容容,要是见过就告诉她,他爱她,他要给她一个最盛大的婚礼,说完就哈哈大笑着跑了。
路过的行人都说他是个疯子,但唯有卫宁看到了他眼中闪烁的泪光,但脸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扬着最大的笑容。
而就在基地里举办婚礼的当天,章立桓杀完了门口的丧尸,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那个屋子是末世之后他与容姒居住了最长一段时间的屋子。
这几年他一直都在外头游荡,但每年都会回到这个屋子住一段时间,回家的第一句话便是——
“容姒,我回来了……”
然后絮絮叨叨地将自己这一年来的遭遇都认真地对着空气说德清清楚楚,说完便睡到了容姒之前睡过的次卧里,轻轻抱住那散发着淡淡霉味的被褥,眼泪顺着他闭合的双眼轻轻落了下来,也不知道对谁道了句晚安便轻轻睡了过去。
这几年,年年如此。
只不过有一年比较凑巧,他捣破了一个丧尸的老窝,竟然在里头发现了早已消失多年的卞玉雪,他几乎亲自试验过割掉对方的一块肉,她又瞬间长好,女人的模样已经不像是人了,任谁这样处于活不了也死不去的状态恐怕都会疯,卞玉雪也不例外。
而在实验过后,章立桓便立刻将她从丧尸老窝里带了出来,带着她去了深山里头更大的丧尸窝里去了,之后所有的丧尸他都往这个方向赶,无他,只希望卞玉雪能过得好罢了。
这一日,恰巧是容姒的生祭,卫宁独自一人端坐在院中,给石桌对面的位置倒了杯酒,清风拂来,树上的花瓣轻轻巧巧地便落到了那盛满了酒的酒杯当中。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每隔两年就会过来看我一眼到底是为什么呢?”卫宁似是自言自语。
一听到卫宁这样说话,空气忽然扭曲了下,随后一个半透明的东西来,睁着略显懵懂的双眼看着面前的卫宁。
“跟我走,我带你去见容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