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挠了挠头,干巴巴的笑道:“仙女姐姐真是料事如神!”
姚梦枕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你是白痴啊,为什么不等我?”
郝帅干笑道:“上一次不是就强化的肾脏吗?我见效果十分明显,可谓立竿见影,所以……就想继续强化咯……”
姚梦枕忍不住大声道:“你白痴啊!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肝肾失调啊?你知不知道肾脏的确需要补,需要强化,但不是你这样补的啊!不会补,别乱补肾啊,会出事的!”
她这一声大喊话音刚落,旁边便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这个……”
两人扭头一看,却见旁边站着马莜雪,这个漂亮美艳的女生看了看姚梦枕,又看了看郝帅,神情十分的尴尬。
郝帅顿时有些崩溃,他恶狠狠的扭头瞪了姚梦枕一眼,心道:我靠,小爷我这是要身败名裂啊!什么补肾啊?我又不肾亏!让人误会了,多不好!
姚梦枕见状,连忙眼珠一转,一本正经指着郝帅的鼻子,一脸谆谆教诲的模样:“都跟你说了一万次了,有些药是不能乱吃的,虽然你现在年纪小,身子骨壮,但也不能乱来啊!”
郝帅知道姚梦枕是在帮自己说话,可为什么感觉怪怪的呢?
郝帅眼角抽搐了一下,没有接话,一旁的姚梦枕反过来瞪了他一眼,喝道:“你说,是不是啊?”
郝帅飞快用眼角瞥了一旁的马莜雪一眼,见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和姚梦枕,一脸迷茫惊愕。
郝帅心中暗骂,你妹呀,你才乱吃药!
但郝帅脸上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对姚梦枕点头哈腰笑道:“是是,你说得对,以后我不乱吃药了。”
姚梦枕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背着手,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走着,在经过马莜雪身边的时候,她对马莜雪说道:“你有什么事情找郝帅么?你跟她说吧!”
马莜雪哪里有什么话要说,她只是下课以后走出教学楼,去操场散步的时候,路上看见了郝帅和姚梦枕,上前想要打个招呼的时候,却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马莜雪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郝帅见状,连忙打了个哈哈,说道:“你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快步追上了姚梦枕。
马莜雪看着郝帅和姚梦枕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去,她忽然间心中觉得十分奇怪:郝帅和姚梦枕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两人为什么看起来像兄妹,但有时候感觉又不像呢?
就在郝帅在学校里面险些弄得自己走火入魔的时候,郝洁雄此时正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的一家内部咖啡厅中等待着邹静秋的到来。
由于郝洁雄在上一次银行大劫案中,替郝帅挡下了不少的麻烦事儿,这也使得邹静秋多少承了郝洁雄一部分的人情,原本她是绝对不跟郝洁雄私下里碰面的,但看在之前的情面上,邹静秋今天特意换了一身较为体面的衣服来到了这里。
事实上,邹静秋这天原本是要工作的,但是自从银行大劫案后,郝帅的家中以及邹静秋工作的地方,媒体络绎不绝,尤其是一些市级大领导们纷纷都来看望并感谢邹静秋,他们这一表态,惹得下面的领导们都坐不住了,一个个都屁颠颠的找个由头来到邹静秋跟前凑个热闹,混个脸熟,赚个出镜。
邹静秋原本就在一家小饭店中当洗碗工,平日里还被老板克扣一点薪水,指使着多干一点杂活,这时一看,乖乖不得了,市领导都客客气气的跟平日里这个老实巴交的妇人客气,甚至他们还听说邹静秋来头很大,只不过为人低调这才屈居此地。
这一下可把老板吓坏了,连忙奉上了一个大红包,然后对她说:邹姐,您是我亲姐,以前多有得罪,实在是抱歉,在下有眼无珠!按理说您在我这店里面,实在是蓬荜生辉,倍感荣耀,不过,咱这池子实在是太小,容不下您这条金凤凰啊!
邹静秋平日里和和气气,娴静淑良,但内心深处也是极为骄傲之人,她一听老板都这么说了,拿着补偿自己的钱便利利索索的收拾了一下出了饭店准备另找工作。
可比起找工作这件事情来说,邹静秋更担心的是郝帅的事情。
这些日子,邹静秋可算是将这些事情都看在了眼里,郝帅出名以后,给他带来了严重的困扰,而且她也听说了学校的退学风波,这越发的坚定了邹静秋的想法:要给郝帅换一家学校了!
否则,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怎么学习啊?
邹静秋今天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连衣长裙,肩膀上挎着一个有些老旧的挎包,脚下是一双洁净但式样有些过时的高跟鞋,她一路走来,身上的打扮引得四周许多人朝她看来,目光各异。
邹静秋旁若无人的四周扫量了一眼,在看见了郝洁雄后,便朝着他走去,端坐在茶座沙发上的郝洁雄见邹静秋虽然素面朝天,眼角处也满是风霜打磨出的皱纹,但是她身段并没有因为平凡艰苦的生活而臃肿走形,依旧是那么的窈窕,依稀可以看出十七年前,她跟着郝英雄来到家里面时,那清新秀丽,亭亭玉立的模样。
郝洁雄呆呆的看着邹静秋走来,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唏嘘不已。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不经意间,十七年的岁月便弹指而逝,当年的坚持与倔强,在这一刻回首看来,真是愚蠢之极。
郝洁雄等邹静秋走近,他站起身来,用手指了指跟前的沙发,说道:“来了?坐!”
邹静秋一路走来镇定自若,可此时面对着曾经拆散自己和郝英雄的罪魁祸首,她依旧有些不淡定,她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裙摆,一只手理了理自己鬓角有些斑白的长发,拘谨的坐了下来。
郝洁雄很快喊来了侍者,他询问邹静秋的意见后,点了两杯西湖龙井,然后自己便坐在沙发上,眼帘低垂,一言不发。
咖啡厅中有一些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在小声交谈着,四周荡漾着带着浓厚小资情调的华尔兹小调,空气中弥漫着轻松愉快的气氛,但是这股气息到了郝洁雄和邹静秋的身边时,却变得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个人周围像是有看不见的重压,连端着茶叶上前的侍者都忍不住放轻了脚步,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郝洁雄端起桌前的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后,轻声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这一句话就说得邹静秋眼眶瞬间就红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郝洁雄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郝洁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替英雄养了一个好儿子,也替郝家养了一个好孙子,我,郝家,亏欠你很多啊!”
邹静秋扭过了头,眼眶红红的说道:“我可不是为了你和郝家养大的他!”
郝洁雄苦笑了一下,说道:“是,我知道你有怨念不满,但不管怎么样,你不能否定郝帅的身上流淌着我们郝家的血液,他是你的儿子不错,但他同样是英雄的儿子,也是我的孙子!将来很有可能会是我们郝家的继承人!”
邹静秋轻轻的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她嘿的一声笑了起来:“郝家的继承人?我怕他是活不到那个时候呢!”
郝洁雄脸色一变,他沉声道:“你听到了什么事情?有谁对你说什么吗?但凡只要有人敢威胁你,敢对你说什么,做什么,你只管告诉我,我为你们撑腰!”
邹静秋笑了笑,平时这个温婉的女子此时语气中满是嘲弄:“当然没有人对我说什么,但是用得着说吗?郝家是豪门大族,这一点,我十七年前就领教过了!我可不希望当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在我的儿子身上再发生一遍!”
郝洁雄听罢,沉默良久,当年为了拆散邹静秋和自己的儿子,他威逼利诱,不择手段,给邹静秋造成了深重的痛苦。
很显然,十七年的时间并不足以抚慰平愈这样的痛苦!
郝洁雄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你,但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只管跟我开口,就算看在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的份上,就算看在郝帅唯一的爷爷的份上!”
邹静秋很了解郝洁雄的性格,她见郝洁雄说得如此凄凉,心中一软,头也微微偏过来了一点,她轻声道:“今天找我来,到底什么事情?”
郝洁雄定了定神,说道:“今天找你来,是想征求你的同意,我想给郝帅换一所学校。”
邹静秋顿时好奇了起来,她问道:“什么学校?”
郝洁雄说道:“英国哈罗香港国际学校。”
什么?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