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相信我真的是白莲花_10(2 / 2)

下面议论声嗡然不断,纪衍不为所动地继续抛出自己的计划,内容详尽紧密,将所有力量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直到最后一步接触陨石核心,他却抛弃了之前缜密计算的风格,简单粗暴地说:“各队牵制住异植异兽后,由昊天小队封存、运送陨石,直到我们离开这座妖城再交由科学院的教授们研究!”

这个计划顿时激起一片声浪,几个异能者小队队长站起来喊道:“为什么我们辛辛苦苦牵制高阶异兽,出风头的事都由你们昊天小队做,我们不服!”

纪衍拍了拍桌子,严厉的目光扫过全场,落到空中某个遥远得无人能看透的地方,冷然问道:“谁有冰系异能?陨石核里充满异化病毒,没有冰系异能冻住陨石,碰到的人立刻就会被侵蚀!病毒一旦在转移中逸出,经过地区的异兽异植也会被高浓度病毒刺激二次进化,谁能保证能活着将陨石核转移出来?”

“那你们怎么能……”底下的声浪渐小,但还有不服气的人小声嘟囔。纪衍冷声道:“陆队长是冰系能者,我是空间异能者,他的冰系异能可以封冻住病毒,我的空间可以盛装陨石,这样就能禁绝病毒中途传播,这次战斗之后我也不会再使用空间异能。我们的行动是早日终止末世,不是为了争功,希望各位搞清这次战斗的目的!”

大多数人没有空间异能,有的也不敢说自己愿意从此放弃异能,这个任务毫无疑异地只能落在昊天小队身上。

纪衍退到军方办公室里,由一位军官继续讲解这几天的训练和最终军队与异能者配合的问题。这种配合已经不是第一次,异能者们听得不甚走心,重心都转移到了真正的终战上。更有不少人暗地议论,说纪衍为了转运陨石封存异能,真是可惜了。

昊天小队的人比别人更可惜纪衍的异能,会议结束后,邬诚他们就撺掇着陆泽去找纪衍,问他为什么要做这种自我牺牲的选择。

陆泽不肯去,只说纪衍决定的事他只会支持,不愿多过问,那些人便拉着连念初一起去。不过众人在军方办公室门外被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挡住了,而办公室本身是地铁办公室改造成的,门是隔音的,士兵不通报,他们想喊纪衍出来也不可能,只能无功而返。

连念初被他们落在最后头,隔着门倒是影影绰绰地听了到有人问:“一定得是他吗?军方研究出的密封安全箱也能隔绝病毒,可以先用液氮或液氦冰封……”

“不,只能是他!你就算不相信我,还不相这么多次试行动的结果吗?”纪衍清冷的声音低低响起,略带着几分嘲讽:“果然只有他才能完成这个任务,他是命中注定的救世主……”

这个人居然会算命。连念初耳朵微动,听纪衍在里面夸陆泽,也觉得与有荣焉。

陆泽遇见了他,成了他的信徒,可不是什么事都能借他这个主神之力完成,命中注定要当救世主吗?那个陨石里的细菌就算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轩皇剑宗张真人炼制的法器?他们俩之前在森林里转悠的时候,那些异植异兽可都是避着他走的,可见这法器能镇一切邪祟,那陨石里有再多细菌也翻不出浪头。

想到这里,他才想起来张真人临行时交待过,要他把锁尘的试用体验写下来。最好再拍个照片、视频什么的,凑出个好看点的试用报告,真人好拿去门里申请把这法器白送给自己。这回去收服陨石,简直就是最好的试用机会——到时候得全程录影,挑好角度,一定得拍出“锁尘”跟他这个使用者的风采来!

接下来组队训练时,别人都在认真提高战力,只有他拿个小本一条条记录拍摄备忘:首先,拍摄时就不披荷叶了,衣服也要宽松飘逸有仙气的;其次是得用染料临时染染脸,不能抹粉,不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白得不够天然;其三还得突出锁尘的效果,让锁尘保持在镜头中央——拍中近景时就不能踩着锁尘了,得捧在胸前……

可惜他买不起360度笼罩式摄像的圆光镜头,只有手机和平板能用,还得设计一下拍摄角度。

别人认真训练的时候,他就窝在角落里拿个小本子写写画画。也亏得他上报的身份是空间异能者,只需要被人保护着运些食物、药品和武器就够了,没人盯他训练。于是别人在大太阳底下辛辛苦苦模拟战斗的时候,他硬是画出了厚厚一本分镜头脚本,还按照军部给的地形图设计了三个机位,分高中低空环绕拍摄。

负责带着这些设备拍摄的,自然就是他长年驯养、专供上界仙门当脚力的灵禽。

一只鸿雁在空俯拍,一只朱鹭居中回环,一只丹顶鹤叼着相机拍半身近景。这些灵禽也都有些懵懂灵智,只要教它们怎么飞,怎么保持镜头对准法器和人,再事先调好拍摄模式,它们自己就能调整方向和速度,拍出清楚流畅的画面。灵湖空间里还有一架子移动充电宝,手机什么的没电就充,不怕浪费,仙禽们也颇有灵性,拍出来的东西一次比一次稳定好看。

五天后,人类的军人和异能者练成了配合战斗的阵势,他养的灵禽也练成了配合拍摄的阵势,人与妖都心怀大愿,雄纠纠气昂昂地列队挺进森林。

第12章 修文

那块引发了大灾变的陨石正落在市郊f区新工业开发区外的立交桥中心,落点到地下聚居区直线距离不到十公里,两处都在郊区,路宽灯少。这点儿路程搁在从前路面平整通达的时候,十分钟都不到就能开过去,可现在整个市郊都成了原始森林,路面处处隆起断开,曾经步行几分钟的路程如今都要小心翼翼地开上十几分钟。

每一步都可能有异植根茎从地下钻出来,扎破轮胎、绞进排气管。还有大团黑色水流般的蚁群横亘在路上,看起来是平滑地面,一旦压上去就会陷入不知多深的蚁穴。整个队伍从早上六点出发,直到天色过午,所有人都煎熬得心力交瘁,车队才终于逼近了那座立郊桥北侧的上桥口。

但是令所有人都感到奇怪的是,这次出击艰难归艰难,却并不太危险。

军方从郊区抢运出来的大型履带式挖掘机、推土机在前方开路,荷枪实弹的军人站重型运载车上喷洒化学药剂清理异植根系,异能者们则配合着使用各系异能杀灭藏在异植丛中的虫蚁……这些攻击本该引起异植、异兽的疯狂反扑,军方也按照之前的战斗经验预制了几套应对计划,结果不知为何都没怎么用上。

整座森林就像是被谁过催眠剂一样,无论是肆意生长的异植还是无处不在的虫蚁都安安静静地收拢了力量,只在被他们铲除时稍作反抗,反抗力度和平常相比也有天壤之别。而那些以人类为食的异化猫狗、家鼠、畸形可怖的巨鸟反而远远地缀着车队,很少主动出击。

指挥车里的一名中年军官摇低车窗,探出头看着阴影处闪动的星星眼眼幽黄眼珠,压低帽檐,自言自语般说:“这是……的异能搞出来的?难道他还真是命中注定的救世主?”

另一辆指挥车里,纪衍也透过窗子看向着外界逡巡不前的异兽,牙缝里挤出细细的疑问:“不对……明明没有这么顺利的……到底是哪儿出了变化……”

电光石火之间,他脑中忽然闪过一身雪白的衣裳和一张娇嫩如粉莲的脸,猛地挺直身子,朝车窗上重重拍了一把:“是他!”

这次挺进森林该会遇到什么怪物、战斗到什么程度,他心里都是有底子的。唯一不在计划中的,就是那个前几天才被陆泽带回来的,他记忆中从没出现过的白衣异能者——

他也是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