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隋戈的想法,应该没有人会在帝京市轻举妄动的。
就算是宋文轩这样的先天强者,到了帝京市之后,也能够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严。
是的,威严。
因为这里曾经是数个王朝的帝都,传说之中是华夏神州的气运凝聚之地。这里,富人、高官云集,也有一些高人隐匿、潜伏于此。不到帝都不知道官大;不到帝都,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富豪;不到帝都,不知道还有如此多的高手。
传闻之中,古代的王朝有禁军也有大内高手。而如今,同样有大名鼎鼎的中南海保镖。
当然,也有中南海的御医。
隋戈曾经碰到了一个,那人就是高伯明,不过这位御医的狭小肚量,让隋戈不齿其为人。
至于中南海的保镖,隋戈却没怎么接触过,他不知道唐世渊的贴身保镖黄鹤算不算。
当然,隋戈并不认为,保护这些军政首脑安全的保镖们只是停留在练气阶段。至少,先天期的高手肯定是存在的,而且数量恐怕也不会少。
尽管对于一些千年世家的传人,他们根本不将政府的官员放在眼中,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真的能够凌驾于国家机构之上。至少,他们应该很难凌驾于国家的首脑们之上。一个王朝能够崛起并且坐稳天下,必然有其强大的底蕴,也必然网罗了大量的人才。
就如同古代一样,所谓大内高手,随便丢出去一个,都能够名震江湖,就是这个道理。
至于帝京市究竟有多少高手,有多少强横的存在,却不是隋戈现在所关心的。
现在,隋戈只是不理解,唐云为何如此紧张。
唐云听了隋戈的询问,报以苦笑道:“正因为是帝京市,所以现在才很危险。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这句话反过来也同样适用。本来,对于我来说,帝京市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如今爷爷病重,那就成了最危险的地方了。”
唐世渊病重,对于唐家所有人来说,就等于是大厦将倾。
“难道,真有人敢对你不利?”隋戈皱眉道。
“你以为呢?”唐云道,“难道你以为所谓的派系之争,就只是拉帮结派、开会的时候对骂几句?所谓明争暗斗,‘明争’就不说了,要说这‘暗斗’,那绝对是很残酷的。你别以为这帝京市的太子爷看起来个个都风光无限,但是外人看到的这些风光无限的太子爷,不过只是少数而已。你想想看,建国数十年,江山轮流坐,这大大小小的***何其之多,但是真正风光的有多少?”
听唐云这么一说,隋戈一寻思,还真是这样。
建国数十年,诞生的军政官员可真是不少,但是到现在还能风风光光的家族却并不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浪淘沙,曾经风光无限的官老爷、太子爷,如今已经有不少人命赴黄泉,亦或者成了落魄之人。而这些人,作为失败者,他们已经很难进入公众的视野了。
但是稍微寻思一下:这些人,他们究竟是如何销声匿迹的?
可见,唐云所说的斗争,果然是无处不在的。
派系斗争,并非都是杀人不见血的斗争,事实上同样充满了杀戮和血腥。
只是,这样的杀戮和血腥,很少为普通人所知。就算是知道了,那也必然不是真想。
而这一次,唐世渊病重,唐家似乎陷入了危机。那么,在这种时候,唐家的敌对派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甚至哪怕是冒一点险。
“隋戈,你觉得如果我爷爷知道我重伤或者死亡的消息,会不会对他造成刺激呢?”唐云又说了一句。这一句话,彻底让隋戈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那么,雨溪呢?”隋戈赶忙问道,“她不会有危险吧?”
“放心,她已经回到了唐家。”唐云说道,“至少现在,是没有人敢在唐家门口撒野的。”
“那就赶紧回到你们唐家宅院吧。”隋戈说道,“我是一个不想招惹到麻烦的人。”
隋戈这话刚说完,心头忽地就生出了一种危险的感觉。
隋戈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向唐云说道:“就算现在是深夜,又是大雪天,但这里是帝京市,你不觉得这道路上的车子太少了么?”
岂止是太少,根本就只有唐云他们的这两辆车。
“见鬼!”唐云低骂一声。
就在这时候,唐云和隋戈所在的这辆车,忽然间似乎“飞”了起来,在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之下,在空中横移了数十米,然后重重地落在公路旁边的空地之中,这里好像是一个报废汽车厂。
同时,几声惨叫声响了起来,然后迅速归于平静。
唐云顿时意识到,他带来的几个士兵已经被人抹杀掉了。
不过,唐云根本无暇顾及已经死掉的士兵了,当他和隋戈所在的车辆砸落在地上的时候,前面忽然闪出一片强光,强烈的光线刺得唐云等人霎那间根本睁不开眼睛。
“离开车上!”
隋戈大喝一声,一拳轰向车顶。
在隋戈被櫰木果实强化过的强大力量轰击之下,坚固的军车车顶立即崩裂开来。
隋戈、唐云等人飞身而出。
副驾位置上的宋文轩自然也离开了,并且在隋戈的授意之下,将驾驶员救了出来。
轰!
四个人刚刚离开车子,就听见一声轰响,一个巨大的铁球狠狠地砸落下来,将先前隋戈和唐云乘坐的军车砸成了一堆烂铁。
这时候,唐云才看清楚,原来前方竟然停着一辆重型大型工程机车,显然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
事实上,他们乘坐的车子“离奇”地飞离路面的时候,车上的人就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早就布置好了的陷阱。
看来唐云说得没错,做太子爷也是有风险的。
“别他妈给老子装神弄鬼了,滚出来吧!”唐云冲着那工程机车大吼了一声。
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忽地从重型工程车后面转了出来,无声无息,就如同他脚没有沾地一样。而事实上,他的脚下却踩着两块铁皮。但是走在雪地上,居然没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