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的存在，就是要让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更何况着一件事情本来就存在，我不过是让它再次发生而已。”安南秀做了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但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因为已经有人在她之前做到了。

“你能让我……”李路由有些激动起来，除了那些改造身体的徒术，在战斗中利用生命力发挥出最大破坏力的徒术，才是最吸引李路由的。

“是的。”安南秀的小脸十分平静，“准确地说，我要教授你的是古武术的修炼方法，通过古武术的修炼，让你无限接近于凝聚出生命铠甲的那一道门槛，然后自然而然地迈过去。”

“你的意思是，我不需要通过学习徒术，然后就能自己凝聚生命铠甲？”李路由难以置信地问道，这和不学而知没有区别。

“凝聚生命铠甲的徒术学习典籍，终究只是一个方法，我从来不认为解决这种问题的方法只有一个。既然一个方法行不通，我就想出另外一个方法，这并不是一件难事。”安南秀脚下踩着柔软的草地，一只只小蚂蚁从她脚下爬过，越爬越远，渐渐地越来越大，安南秀坐在其中一只的后背上，“你要知道在天云神境的蛮荒时代，并没有所谓的徒术和神术，那么第一个创造出神术的是谁？第一个创造出徒术的是谁？第一个凝练出生命铠甲的又是谁？总之他们都是人……既然他们能够在蛮荒时代的粗陋条件下，都能做到这一点，那么现在你又为什么做不到？”

李路由张了张嘴，他明白安南秀的意思，这就好像牛顿之前大概有无数人看到过苹果落地的情景，可是只有牛顿提出了引力定律，安南秀要李路由成为那个尚未提出引力定律的牛顿。

她是相当看得起李路由啊。

“当然，很显然你是做不到的……真正能做到的是我，有我的帮助，你怎么可能做不到？”安南秀坐在蚂蚁上，阳光晒的她的小脸白花花的耀眼。

李路由叹气，还以为她突然没有那么自恋自信自以为是了。

李路由不管那些了，既然安南秀说能够做到，那就能，李路由不怀疑。

“我现在创造出了新的修炼法门的第一层心法，也把这种修炼法门归类为古武术的名义下好了，通过独特的心法，你可以在没有凝练出自己的武器和生命铠甲的情况下，也学习并且释放出战斗徒术。”安南秀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交给李路由。

李路由接了过来，小册子是作业本，封皮上安南秀慎重其事地写着几个骄傲的大字“天下第一功”！

尽管李路由从来没有对安南秀取名字的水准寄托过厚望，但是这门心法的名字依然把李路由硬生生地震住了。

天下第一功！

李路由绝对不会认为它多么的狂霸拽屌酷冷傲嚣张牛屎……它绝对的白痴。

“你不修改下名字？”李路由提议，他觉得自己以后修炼，每每想起自己修炼的心法名字居然叫这个，就难以集中精神，忍不住会笑。

“不用修改，这是我独立创造的新的修炼体系基础，自然是天下第一。”安南秀不满意地说道：“这才是第一层，你快点学，不要等我编出了第二层你还没有学好基础的东西。”

李路由拿着那薄薄的小册子，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解剖台上的标本了，安南秀既没有经过实验，也没有验证，她甚至没有写完，根本不知道这玩意行不行的通就交给他来练了！

“好了，一会再修炼这个。我们现在先制造武器。”安南秀拿出一本有她半个身子大的书坐在蚂蚁背上，“认真听好，这是关于秘银特性的书籍，等你看完实在太费时间，我抓重点给你讲解。”

原来制造武器，也是一件如此麻烦的事情，只是安南秀都没有说麻烦，李路由自然没有理由不配合，认认真真地坐下听她说秘银的故事。

秘银这个东西并不是真正的金属，至少它不是李路由理解中的金属，因为它拥有生命，准确地说它像动物，植物一样拥有生命力，失去了生命力的秘银会死去，成为腐朽溃败的残骸，根本无法制造武器，但是拥有生命力的秘银，坚硬无比，甚至能够存储生命力，最适合按照安南秀的天下第一功修炼的李路由使用。

在天云神境秘银也是非常珍贵的材料，运用于普通士兵的武器中，毕竟在天云神境里无论是神术师和神徒，在绝对人口基数和广袤的大陆上都过于稀少，要统治一个庞大的帝国光靠神术师和神徒是不可能的，统治普通人依然用的是普通士兵，安南秀拿出来打算给李路由制造武器的秘银稀释开来可以用于制造装备一百万人部队需要的武器和铠甲。

秘银就是如此珍贵，安南秀就是如此富裕。

李路由惊叹之余想到这只怕不是富裕的问题，秘银这种东西应该属于国家军事战略资源，只怕再有钱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多秘银，安南秀如果不是帝国长公主，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多秘银。

学习秘银的特性非常有必要性，因为用秘银制造的武器不是普通武器，它的存在和使用就是要让李路由达到类似于“人即是剑，剑即是人，人剑合一”的境界，如此高深的境界当然不是故事里的小喽喽拜个师门那本武功秘籍每天劈砍学习招式就能够达到的，里边涉及许多微妙甚至玄妙的东西需要李路由用心理解。

“你在制造武器时就能用得上新学到的东西。用秘银制造武器，并不需要用火和磨具，你的生命力是唯一的打造工具，它最后是否锋利，是否合用，都取决于你自己……天云神境并没有多少完全用秘银打造的武器，毕竟能够拥有如此多秘银的，总归不会是普通人或者高等士族，如果是王族甚至皇族不能用自己的生命力凝结出武器却要使用秘银来制造武器，这种情况实在太少。”安南秀合上书本，捧着这么大本书讲解实在有些费力，她有些累了，一个天才老师要向普通学生讲课太为难人了，因为她一直在降低自己的智商和理解能力讲解，不然李路由无法跟上她的思路。

李路由点了点头，开始构思自己的武器应该是什么形状的，如自己一样也是修炼古武术的还有乔念奴，乔念奴的武器却是四把似乎子弹无限的手枪，只是现在在学校里看不到乔念奴，那个总是性感的让人无法直视，以免稍稍控制不住就会当场出丑的身影，现在在哪个地方？

第236章 死讯

李路由听安南秀讲解秘银特性的这些日子里，谢玲书死去的消息终究流传了开来，不论谢玲书暗地里的身份，作为一名生物基因领域的顶尖学者，总不会悄然无息地消失，有太多人关注于她，可是她太长时间没有出现，官方也没有办法给出合适的解释，于是大家终于知道她死了。

李路由正式知道谢玲书已经死去的时候，他正在把玩着一小块秘银。

摊开手掌，放在手心，刚刚好能握住的那么一小块，居然沉甸甸地压手，李路由看着那柔润甚至略微黯淡的灰白色小块，感受着它蕴含的奇特生命力，和动植物体内蕴含着的充满生机的生命力不同，秘银蕴含着的生命力是冰冷的，有些凉，但那终究是生命力，当李路由尝试着把自己的生命力输入其中时，很好地融合并且储存在秘银之中。

李子和安南秀都睡觉了，李路由依然在努力尝试着掌握秘银的特性，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既然安南秀说他可以掌握，李路由相信没有迈不过去的槛，他现在没有掌握，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努力还没有积累到一个突破的量。

李路由一直是一个努力的人，只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行的，所以他从来不试图逆天，在遇到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的障碍时，李路由不会去撞的头破血流，他只会抬头看看这障碍有多高多远，然后寻找其他的路。

找到另外一条路，再继续努力，所以李路由停顿多日的强者之路，现在又开始继续往前迈进了。

走到窗台前，秀秀吊在窗台前的影子落在秘银上，李路由掏出手机接电话，声音格外温柔：“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李路由……我想见你……”

李路由下楼，看到了安知水那辆像趴着青蛙的保时捷就停在小区街道对面，安知水靠在车门，远远地看到几个闲散人士无聊地转悠，李路由走到安知水身旁，那些人才散去。

在深夜安知水这样开着保时捷的单身美丽女子当然会有诸多危险，然而那些人显然不是在打安知水，他们只是在保护安知水。

看着安知水的眼泪，李路由明白，安知水知道了。

安知水站在那里，昏黄的路灯从背后投射过来，修长的影子孤独地拉的很远，落在细碎尘土和磨损的石砖沟壑上，压着墙的园圃上翠绿的四季青灰扑扑的黯淡，一条条发白的砖线铺在墙上，将安知水背后透出的哀愁拉的很远。

安知水看着李路由走近，靠近他的怀抱，紧紧地搂着他。

李路由双手插进她微凉的发丝，揽住了她的腰肢，感受着她心中的痛楚。

她的肩膀在微微耸动着，静静地抽泣，然而李路由什么安慰她的话都说不出口，亲人逝去的痛苦，总归要用时间来抹平，除此之外安知水若非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便没有其他能够真正让她开心起来的言语。

因为一个人死了，就不可能活过来，任何人的死去都将微妙而永远地改变这个世界，母亲的逝去有时候足以击溃孩子的世界。

那是不可修复的。

李路由再次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夹在安南秀和安知水之间，许多人都觉得通道的作用在沟通双方，却很少有人关注通道本身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