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臂被他箍得死死。
“唔唔唔……唔唔!”(贺瑾你混蛋,放开我!)
贺瑾闭着眼睛一脸深情,灵活地躲过她咬下去的贝齿。
“唔唔唔唔唔!唔!”(贺瑾你不要脸!滚!)
贺瑾圈着人小腰把她一提抱到喜床上去,终于舍得松开她檀口。
杜芊芊见势不好紧急使出了她那刚学的花拳绣腿的两招,却被人轻松化解,其实也不是化解,就是用力量,因为她在学这几招的时候就好像忘了考虑男女之间的力量差有多悬殊。
贺瑾压着杜芊芊四肢,伏在她身上喘着气。
“芊芊我们做点正事好不好?”
“不好不好!你别碰我,走开啊!”
“芊芊今天是新婚夜。”
“今天是大年夜都不行!走开!”
“芊芊你不要这么暴躁好不好?”
“你拿开你的臭手我就不暴躁!”
杜芊芊慌乱把手臂从他桎梏中挣脱出来,对着他堵在她面前的胸膛和俊脸一阵抓挠,掐上了他脸颊,扯松了他衣怀,掉下来一个冰冰凉凉颇有重量的东西在她身上。
贺瑾默然,任这只小猫磨爪。
什么东西?杜芊芊抓起,接着从红帐外透进的光影看了看。
一根簪子。
她的簪子!
当初她比箭时第一轮就输给了他,她以为他早扔了,却没想到竟突然从他怀里掉了出来。
“你,你干嘛揣着这个?”杜芊芊语气颇为不自然。
贺瑾被她一连串拒绝得有些沮丧,他到底也不是会强人所难之人,松开她身子,苦笑一声:“我一直揣在怀里。”
“嗯?”
“杜姑娘飒爽英姿,贺某一见钟情,只是那日跟杜姑娘相识的方法不甚妥,却让杜姑娘从此厌憎贺某。只得此物,一睹解相思。”
杜芊芊被他一口一个“杜姑娘”“贺某”叫得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这厮喜欢她为何不早说,非得把她惹恼了才甘心。
贺瑾从她手里拿回那根簪子,重新揣到怀里,接着又从床上坐起,背影落寞。
“我去睡地上吧。”
他说着便要起身。
杜芊芊现在心里一阵烦乱,像团湿棉花堵在她胸口说不清的复杂,她看着他起身的背影,不知从哪儿鬼使神差地来了句:“诶你等等。”
你等等。
贺瑾回头,眼里的落寞一瞬间全都炸开成了惊喜。
杜芊芊这话一出便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她暗啐了自己一口,但又看到贺瑾脸上刚才混乱中被她抓打出的红,有些过意不去。
“那个,我,”杜芊芊眼神躲闪,“我再让你亲……唔。”
后面两字“一口”还未来得及说出来,人便已经被重新扑倒。
贺瑾这回得了鼓励,愈发地热放,这个时候又哪能停得下来,不出片刻他便已经一边吻着她嘴一边手溜到她那身行衣上解她衣扣。
杜芊芊不知自己是后悔还是不后悔自己刚刚说的话,只突然觉得被贺瑾亲的感觉也不是那么令人反感,相反,她甚至开始不由自主地回应。
红红的床幔摇啊摇,晃啊晃,怎么也不停。
……
文子熹跟宁淮坐上马车回府。
文子熹看着正倒在她怀里呼吸平稳的宁淮出神。
阿淮被灌醉了,也不知道那贺瑾怎么样,表姐的花拳绣腿能行吗?其实她觉得表姐和贺瑾挺配的,毕竟……杜芊芊成天嘴里念的心里想的全是贺瑾那个“混蛋”。
宁淮呓语了两声。
她拿手绢给宁淮擦着汗湿的额际。他酒品实在是好,醉了既不满嘴胡话也不撒痴撒泼,只是变得更沉,睡着了也不乱动。
文子熹给他擦汗时素手拂过他唇边,她正想着,小手突然一下被他抓住,他无意识地吻着她掌心。
“阿淮?”文子熹以为他醒了,轻轻推了推他,然他又没了反应。
文子熹觉得他手上温度有些高,微蹙眉,探手摸了摸他胸前。
汗湿了一层,内衫黏在身上。
文子熹忙推推宁淮把他推醒。
“阿淮,阿淮你别睡了,衣裳湿了睡要着凉,咱们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再睡。”
宁淮头脑晕晕乎乎,半梦半醒,下巴搭在她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