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一挑眉,笑道:“什么话对着我都不能直说了?竟是要打头先绕来绕去的。”
季清菱眨了眨眼睛,道:“不是不能直说,只是想着忙了一天,若是明日五哥还有要紧的等着做,今日便早点休息,若是明日不太忙,我就想……”
她话才说道一半,正要接下去,不想直接被顾延章揽着腰,一个翻身,压在了下头。
“你就想,若是明日不太忙,就想陪我亲热一回?”
顾延章一面说着,一面去捉了季清菱的双手,用左手把下头两只手腕扣在了一处,拉起来,半提半压在了她的头顶上。
季清菱被吓了一跳,不由得惊呼一声,等反应过来,才笑着挣扎道:“五哥,莫要闹,人家有正事要说。”
顾延章只管挑着眉毛笑,拿另一只手去解季清菱的里衫,道:“什么才是正事?我这就不算正事了?男女敦伦,人之大欲,还以为今日咱们家小没良心的难得发了一回善心,知道我这一路又是辛苦,又是难受,想要来搭手帮帮忙,如今看来,竟这还不是正事?还有比这更要紧的?”
她双手被束,又是被压在头顶,想动也动不了,只能缩着双腿,无济于事地去拦顾延章的手脚。
本就只有两三件小衣衫,哪怕上头只有一只不规矩的手,架不住那手熟门又熟路,不过眨个眼睛的功夫,季清菱就觉得身上凉丝丝的。
往日里也不是没有这般赤身相对,只是今次在客栈里头,虽然换了自己的被褥,季清菱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旁边还亮着白蜡,透过轻薄的床幔,映得里头十分明亮。
她脸上登时便红了起来,求饶道:“五哥,五哥,客栈里头不方便……”
顾延章慢条斯理地坐直了身体,从上头看着她,只“哦”了一声,那尾音声调往上,着实意味深长。
季清菱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今次不是能轻易敷衍过去的了,便故意把声音放软了三分,轻声道:“五哥,等赁的房舍好了,咱们再说,行不行?”
她见顾延章没有反应,犹自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忙又道:“我保证,这回一定不躲,也不哭了……”
顾延章听了她这一声保证,终于把手放开了,却是俯下身子,顺着她的颈项一路往下,亲到了锁骨,再往下头滑,又亲又咬的,最后才搂着人翻转过身,自己垫在下头,又扯过薄被盖在两人身上,咬着季清菱的耳朵,轻声道:“不躲便成了,哭倒是可以哭一哭,怪好听的,只我忍一忍心疼便罢……”
一旦不要脸起来,季清菱实在是说不过他,只能红着脸把头往一边转,嘴里依旧是不服气,瘪着嘴道:“你就在这胡说八道罢……早晚有一天,我……我要治了你……”
她这一句话本身倒是有几分气势,偏说得又软趴趴的,自己听着也觉得丢脸。
顾延章笑得把头埋进了季清菱的颈窝处,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脖子上,一面揉着怀抱住的那一弯细腰,一面凑上去亲着那一张小脸,笑道:“等你来治,随你怎么治,我保证不跑,也不躲,要是被你治得哭了,我也绝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