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蔻含笑盈盈,也起身走到了云释天身侧。
一对璧人在前,景昊允虽是杀手出身,但也解风情,在纳兰蔻起身之际,他就退出了子衿宫。他是唯一一个可以随着云释天进入后宫的带到禁卫统领,云释天还没有走,他自然也是要守在子衿宫外。
走出大殿,他笔直的站在安公公身旁,看着头顶越渐炎日的太阳,扬起了嘴角。
“景统领是想起了什么可喜的事?怎的心情这般好?”安公公与景昊允不熟,想着以后都会与他一同当差,安公公看一直冷着脸的他突然露出微笑,就适时的问了一句。
“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自然喜不自禁。”景昊允只是草草看了一眼身旁因一直卑微屈腰而身形蒌娄的安公公,就继续把目光看向了头顶的烈日。
“恭喜恭喜,亲人再聚,这是天大的喜事,难怪景统领乐得合不上嘴了。”
安公公拱着手讨喜的恭喜了景昊允一番,景昊允也大方的回了他的礼数。
“我这个妹妹,自小就与我失散了,时隔十多年还可以再聚,实在是上天眷顾啊。”
“哎,景统领,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啊,应该谢谢皇上隆恩,老奴知道皇上前些日子颁了道圣旨,就是全国重金悬赏替景统领寻妹妹的,这圣旨,还是老奴亲自送到户部去的呢。景统领可以这么快寻到妹妹,首先要谢的,自然是皇上了。”
安公公一笑,满脸的皱纹赘肉,就在脸上堆起了一道道褶子。
“也是,要不是皇上,我也不能这么快寻到妹妹。景昊允初到宫中,行事还是欠妥当,安公公海涵,勿怪勿怪。”
景昊允因着心情大好,与安公公说话也是一直面露笑意,早在半月前,他就因机缘巧合,找到了自己的妹妹,云释天下的圣旨,是在这后头,与云释天的圣旨,倒是没什么关系。
“不知景昊允的妹子,是在何处啊?”安公公见景昊允态度友善不骄不傲的,说话也没了些拘束。
但就在他这一句话一出口,景昊允的脸,就一下拉了下来。
“她早已婚嫁,并非京城人氏,现居安州。”
景昊允语气还算友善,安公公在看到他变脸色的,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多嘴,低下了头。
而景昊允,也在安公公低头的时候,环起了手,抬头继续看着烈日。
子衿宫内,纳兰蔻已经坐在了木桌旁,云释天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穿针引线。
绣布上,一朵荷花,已经初显轮廓。
上次买的香包被云释天拿了去,纳兰蔻就打算自己动手绣一个,前世自己虽然为了云轩澈学过女红,但现在的她对前世的时,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无奈之下,她只好找来了几人中女红最好的露薇,让她教了自己荷花的绣法。
才绣了一半,她就匆匆出去了迎驾,绣了半日她也已经顺了手,一针一线,穿插而过,很快的,她就绣完了荷花的三片花瓣。
“还以为你只会舞刀弄枪,想不到你也还会这些。”一直在旁看着的云释天看她穿好了线,自觉的拉出了木桌下的凳子坐下。
“有些人就是天赋过人,皇上嫉妒不来的。”纳兰蔻能这么快熟悉绣工,其因也是因为她前世对女红的熟悉,虽然她已经不记得了那些事,但一双手练就的手感,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不仅是天赋过人,还自夸自卖啊!”
“那也是我有自夸的本事,对了,皇上这些日子的头痛之症,好些了吗?”
184:真相揭晓人心恶
“已经好些了,今日大将军回京,你也去接接吧,算来你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云释天不自然的低下了头,为了让纳兰蔻安心,他撒了个慌,其实这几日的头痛之症,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剧了起来。
“爹爹的马车,应该也快到了吧,现在大靖炎日两国安宁,他老人家,也总算可以歇歇了。”
纳兰蔻笑了笑,比划着线的长度,在荷花的桔梗出打了一个结。
一朵淡红绽放的荷花,就像一个娇柔静好的女子,宛立水中央。
“立庆笙他们去办的事,再过几日,估计也差不多了,刺杀之事,一直有人在查,现在已经有了这些线索,假以时日就可以揪出真凶了。”
若真是太后在背后做了这件事……云释天苦笑,若真是这样,自己又能如何,就算自己现在拿扳倒太尉,也绝不可能短时间扳倒太后。
“皇上……”
纳兰蔻与要出言安慰之时,门外响起了吴公公禀报的声音。
“禀告皇上,大将军的马车,已经到了御街宫门外了。”
纳兰蔻展颜大悦,忙收好手上的针线,步履匆忙的走进了内室梳妆打扮了起来。见纳兰蔻这副神情,云释天笑着也随着走进了内室。
没了青儿,纳兰蔻梳妆有些手忙脚乱,见父心切的她,在胡乱的挽起了一个飞云髻花上了一个极浓的妆后,随着云释天匆匆出了子衿宫。
云释天早已让人守在宫门外,等着纳兰青捷的归来,纳兰青捷的马车一道吴公公就已经前来禀报,而纳兰青捷,现在应该也已经被带到了甘泉宫。
一路匆匆,笑面迎风,纳兰蔻觉得自己心里,又恢复了当初硬嫁云轩澈的底气。纳兰青捷,极其低调不干朝政当却手握大权一个举动就可以影响朝政的男人,就是她的父亲。
甘泉宫里双鬓斑白的男人,一日既往的负手而立双目微眯,警惕而危险的扫视着甘泉宫。一身青色素袍的他,安静中彰显威严,日久在军中号令三军而养成的威严。子以立,父以老。斑白的头发,皱纹纵横的眼角,浓黑的胡子,嘴角不时勾起的微笑,这张熟悉的脸,慢慢转了过来,出现在了纳兰蔻眼中。
“老臣参见皇上娘娘。”纳兰青捷拱手弯腰,行了一礼。
云释天赶忙迈出一步,扶住了纳兰青捷,命人赐了坐。
一句娘娘,让纳兰蔻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记忆中亲密无间的爹爹,如今碍于礼节,也只能叫自己一声娘娘。
“爹爹,进来身体可好?”久违的父女重聚,千言万语,纳兰蔻抖凝聚在了这一句话里面。
“就是边关事务繁忙,我身体一向硬朗,娘娘不必担心。”
纳兰青捷结果宫婢奉上的茶,将其搁在了几案上,抽出手回答着纳兰蔻的话。
云释天携着纳兰蔻的手,坐上了大殿上头。
“纳兰大将军,边关之事现在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