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最后一抹余光在他脸上闪逝而过,显得他认真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原来他对海曼的感情有这么深沉。
易云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认真地答道:“我不会给你抢走她的机会的!”
“但愿如此。”齐文皓脸色缓和下来,又不无怅然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才是真正合适她的人!”
“谢谢你能这么说。”易云微笑起来,“我会努力做更合适她的人的!”
两个男人没有再说话,默然地对坐了许久。他们因为一个女人而相识,又因为一个女人在敌意中产生微妙的友谊,也因为这份微妙,无需太多言语。
廖叔和小虎忙活了三天,锦铭的铺面便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还要精致一些。做木头模特是慢工细活,廖叔便把小虎留在了锦铭,一方面让她做活儿,一方面让她跟海曼等人多接触,好让她多点女人味儿,将来也好嫁人。
“梅杏儿,月香,打扫好了就开门做生意吧!”海曼吩咐着两个丫头。
“慢着,慢着,掌柜的!”屈嫂提着东西从外面回来,急声地喊道,“咱们铺子接二连三遇到倒霉的事情,要放鞭炮去去晦气再开门营业才是啊,这样以后就会一帆风顺,再也不会遇到倒霉事儿了!”
海曼正在诧异她一大早去了哪里,原来去买鞭炮了,不由笑了,“好,都听你的!”
屈嫂赶忙指挥着常九去放鞭炮,自己又念念叨叨地拜了一通,才让梅杏儿和月香开了门。又在门外撒了一些水,说是要辟邪迎福。
海曼也不干涉她,由着她去忙活,只要她心里舒坦了比什么都好。
说来也奇了,屈嫂刚洒完了水,就来了两个客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面皮白净的年轻女子,容姿很是俏丽,只是黛眉紧蹙,似乎有什么烦心事。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儿,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看起来应该是主仆两个。
“姑娘,你是要做衣服吗?”梅杏儿一见来了客人,赶忙上前招呼。
女子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儿,“大百合的衣服就是在你们这里做的吧?”语气带着不善。
梅杏儿愣了一下,脱口答道:“是啊,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掌柜的是哪个?”那女子答非所问。
梅杏儿意识到眼前这个状况不是自己能应付得来的,和月香交换了一个眼色,让她去后面叫海曼来,自己则遵循海曼的教导,殷勤地将那女子让到柜台边坐下,倒了茶,拿出图册给她看。
海曼听月香说了情况,来到前面,打眼看去,见女子虽然长相不错,可是脸上堆积着沉湎酒色而生的颓败,再加上的穿着打扮都过于张扬扎眼,心里便已经明白了几分,这位恐怕也是那百香楼的姑娘!
“请问姑娘要做衣服吗?”她走过去微笑地问道。
那女子抬眼打量了海曼几下,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讶,大概是没料到铺子的掌柜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你就是这家铺子的掌柜吗?”
“我就是,我姓海。”
“原来是海掌柜。”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海曼,“海掌柜做衣服的手艺还真是令人惊叹啊,竟然能让那个人老珠黄的大百合一举夺魁,成了百香楼的头牌,真是拥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妙手呢!”
海曼听了她这充满酸意的话,有些意外,没想到大百合竟然成了头牌了,这下她能如愿以偿了,但愿她不要枉费了自己一番苦心,能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离开那烟花之地,从此过普通女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