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便听的楼下传来了几声争吵声,好月秉着呼吸听了听。
这话的大概意思是,刘君子说,好月性子本就是个落落大方的,刘氏作为娘亲,何必要逼着她做什么大家闺秀。
那一旁的大刘氏与刘老太听着显然就不认同。
“好月到底是个姑娘家家的,本就该在家学着绣绣花,做个女子该做的样子才好,你这个做舅舅的,怎的还要如此毫无章法的去帮着好月,这不是在帮她,这是在害她!”
“害她?”刘君子听着气笑了,“那之前怎的不说要好月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做个姑娘家呢?咱们家里现如今的一切,哪样不是靠好月才有的?若不是她,咱们吃的也是稀饭,连果腹都是个问题!
哦,现如今咱们算是安定了,你们这就是过河拆桥了?”
“过河拆桥?君子,你怎的与娘说话呢?”
这声音是大刘氏的,她道,“咱们哪儿过河拆桥了?娘这番说也是为了好月好,她如今年岁十四了,便算最晚十六也该嫁人了罢?可你瞧瞧,她如今连刺绣都要从最基础的开始学。
哪个夫家愿意要个连针都不会拿的媳妇儿?难不成嫁过去了,还要公婆伺候她?”
“以好月的本事好月的样貌,若是嫁个连衣衫都要她亲自缝补的,我这做舅舅的第一个反对!”刘君子显然不干了,“你们之前瞧瞧,好月是个多开朗的姑娘,你们这些做长辈的,这是要将她往哪条路上逼!”
“好了,你们别吵了!”刘老太的声音很是不悦,“咱们都是一家人,在这嚷嚷什么?君子,好月的性子的确该减减了,凭着安月那事儿,她这个做妹妹的不劝和,反而还劝分,这哪儿是个妹妹应当做的事儿?
她的性子就是太要强,将来嫁了夫家,哪个儿郎制得住她?做事也太过任性了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怎能凡事都能依着自己性子而来?”
刘君子直接气笑了,“那依娘的意思,秦家那畜生将安月害的如此,就因咱们是小门小户的,就应当要忍着了,任凭他们秦家将我这外甥女儿不当人看了?您这心思如今怎的变成了这样?真是……连我都十分费解!”
“高深院户,里头的生活本就是如此!”大刘氏道,“安月当然既嫁给了秦家公子,便应当要知晓这些,考虑到这些,她嫁去了秦家,再怎么说也是秦家的少奶奶,秦公子的正室夫人!
若是秦家待她不好,外人也是会说闲话,好月这一闹,两家关系闹僵了不说,反而更是不得解决问题……你且听听,这村里村外的,都怎么来说好月跟安月这两姊妹的!”
“你们说我便说我,扯我姐姐身上去做什么?”
听至此,好月却是再听不进去了,放下手中的活计,当下出了房门便朝着楼下大声道,“我是我大姐的亲人,我自然懂的心疼她,秦家的少夫人如何?这个身份再高,高不过她是我姐姐,也高不过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一起生活着!”
她这话说的很响亮,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着。
说罢完这些,她便回身去了房里,又特意将房门摔得砰砰响。
“我也觉着好月的话说的对!”刘君子看着自家大姐冷冷一笑,“罢了,随便你们怎么说,你们希望好月做个大家闺秀是罢,好,好,那咱们一家人都等着一块儿抱团死罢!”
说罢,他也愤愤的出了院子里,闷闷的去了后院里要去消消气。
这是刘君子第一回对着刘老太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刘老太却连声不孝都说不出来。
“什么意思?”大刘氏听得那话却只觉着云里雾里,“君子方才的话,是甚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