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一夜都未曾睡着,只一起聊了一夜的话。
可天色还未曾亮透,他却又起身要走了。
走之前,清浅得亲了一下好月额头,“在京城安心等我!”
所有的话,好月最终也只是应了一声好,再道,“你路上小心!”
“知晓!”北冥夜一笑,又交代好月,“倘若这一路上再遇刺杀,你可定要先护好自己,这大南不会没有皇帝,但我会不能失去你!”
在这个世界上,好月仅此一个。
这一句情话的确很是动听,好月缩在被窝里,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我知晓了,你好生照顾自己!”
这一别,只恐得一月之后才可相见了罢。
二人只觉着,仿似有万千的话,可又不知要从何说起。
这许就是恋爱的感觉罢。
直到最后,天色将亮,蔺希不得不离去之时,好月这才瞧着静谧的房间发了会子呆。
儿女情长呀,她这次只恐是真卷入北冥夜的温柔乡里了。
自打北冥夜离去,好月便只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两人之间的事儿,直到天色缓缓变亮,那本是漆黑的房间从昏暗变得透亮。
再听得外头传来侍女的敲门声。
好月这才起了身。
一夜未睡,精神劲儿自然是不好,连带着脸色也有了些苍白,眼眶底下更是有一层青黑的眼袋。
侍女乍然一见好月这番模样,忙是问她是否身子不舒适,可是要请大夫前来瞧瞧。
好月连是说了几声不用之后,这才仔细的洗漱好了,去了蔺希的房里一道吃着早膳。
锦州该要处理好的东西已处理好,只等吃过这顿早饭后,众人便可启程回京。
可当蔺希瞧着好月那苍白的脸色,也不禁是担忧,“你这是哪儿身子不适?倘若是身子不适,便请个大夫给你瞧瞧,今日再多停一日!”
“无事!”好月忙道,“不过是昨夜想了些事儿,难以入睡罢了,并无有身子不适之处!”
闻言,蔺希则叹了一声气,“你莫要多想了,凡事还有朕在,朕是这大南江山的皇帝,怎的又能处处让一个女子思虑到朕的忧虑?”
好月不搭话。
蔺希便又道,“还是让郭内侍去传唤个大夫来给你瞧瞧,如此,朕也能安心着些!”
到底,好月是没能倔得过蔺希。
蔺希当下便让郭怀去唤了一个老大夫来,老大夫左左右右的给好月把脉诊断了一通之后,这才道,“回禀皇上,姑娘瞧着应当是休息不够,这才导致了气血不畅……加之这段时日身子亏虚,只需以药膳好好调理一段时日,再保证足够的睡眠,不日即可康复!”
如此,蔺希这才算是安心下来。
让老大夫开了药膳之后,又与其问了些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才赏了其一笔银子,让其离去。
但那老大夫是个忠义之人。
知晓蔺希为百姓主持了公道,扳倒了苏巍,的确是为百姓除去了一大祸。
那银子,却是无论如何也肯收了,只背着木箱连连离去。
如此,蔺希盯着那老者的背影,仔细的想了又想,最后吩咐了侍卫,还是将这看病该给的银钱,给送了去。
既然好月身子无碍,蔺希也不多耽搁,让人备了两台马车之后,便开始离开了驿站,往京城赶去。
那些个百姓似是都知晓蔺希今日要走,在蔺希出驿站大门之时,纷纷前来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