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温婉似水,喜好穿白色的长裙,行走在花园里,总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他们都对她心生向往,无数次用油画描绘过她的美丽。但是,美丽定格在从前。
“姜晚不再是我认识的姜晚了。”沈景明忽然出了声,“她一举一动都让我感觉陌生。”
但陌生却又别有吸引力。
他还是不甘心。
沈宴州接话道:“但这才是真实的她。无论她什么样子,我都最爱她。”
“倒不知,你的最爱到什么程度,是不是比整个沈氏都重?”
这话暗藏杀机。
沈宴州拧起眉:“什么意思?”
沈景明笑得讽刺:“拭目以待吧。”
他伸手掐断一枝玫瑰,不妨被玫瑰刺伤,指腹有殷红的鲜血流出来,但他却视而不见,低下头,轻轻亲了下玫瑰。
哪怕你伤害我,还是喜欢你。
真可怜。
沈景明跟沈宴州走回客厅时,姜晚正坐在老夫人身边说话。她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了,老夫人感动地拍着她的手:“只要你幸福,奶奶就安心了。”
“嗯,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要放眼未来。至于小叔,不瞒奶奶,许家的小姐挺喜欢他的。我觉得他们有缘,也会收获幸福的。”
“好好好,我就盼着景明也找到幸福。如此就更好了。”
沈景明听到二人谈话,心里冷笑:当他是什么?随便推个女人便接受了?
他握紧拳头,有那么一瞬间是恨姜晚的。
哪怕你不爱我,也无权将我推给别人。你把我当什么?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廉价化妆品吗?
正谈话的姜晚感觉到一股寒气,望过去,见是沈景明,有一瞬的心虚。她这边为讨奶奶安心,就没忍住说了许珍珠的事,以他对许珍珠的反感,该是要生气了。
“呵呵,小叔回来了。你和宴州谈了什么?”她看着他冷淡的面容,唇角青紫一片,是沈宴州之前的杰作,现在看着有点可怖。
“随便聊聊。”沈景明看着她冷笑,“总没你和老夫人聊的有趣。”
他话里带着讥诮。
姜晚不想热脸贴他冷屁股,转过头,继续和老夫人说话。
晚餐是留下来吃的。
老宅从来没有的热闹,沈景明也在。
老夫人坐在主位,沈景明坐在左侧,沈宴州和姜晚坐在右侧。
餐桌氛围很诡异。
老夫人努力挑起话题,但都被沈景明一句话冷了场。他诚心不让人吃好饭,偶尔的接话也是怼人,一顿饭,姜晚吃出了《最后的晚餐》之感。
回汀兰别墅时,她谈起了沈景明,“感觉小叔好像变了人似的,他不是要黑化吧?”
原剧情里沈景明在末尾出场,也没机会黑化。
而现在,从她出现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那剧情,早崩坏了。
沈宴州也有同感,但并不想她过多担心,便说:“放心,有我在。”
姜晚本就是无心之语,听了他的话,也就把这个想法踢到了一边。沈宴州是主角,有主角光环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乱子很快就来了。
第二天,沈宴州去公司上班,才走出电梯,齐霖就一脸惊慌地跑了过来:“沈总,沈总,出事了。”
沈宴州心一咯噔,但面上十分淡定:“冷静点。”
他看了眼从旁边电梯出来的员工,一个个正伸着耳朵,模样有些滑稽。他轻笑了一声,对着齐霖说:“先去给我泡杯咖啡。”
他佯装轻松淡定地进了总裁室,桌前放着有几封辞呈。他皱眉拿过来,翻开后,赫然醒悟齐霖口中出的事了。
齐霖端着咖啡进来,见他拿到了辞呈,小心翼翼地把咖啡放到桌子上,低声说:“沈总,沈部长辞职了;公司里的几位核心主管也相继递了辞呈;关于亚克葡萄园的收购案被抢了;长阳大厦的几位投资商要求撤资;另外,股东大会提议更换总裁人选……”
一件件大事来的猝不及防。
沈宴州听得冷笑:瞧瞧,沈景明都做了什么。真能耐了!他沈家养了二十多年的白眼狼,现在开始回头咬人了。
沈宴州把辞呈扔到地上,不屑地呵笑:“给周律师打电话,递辞呈的,全部通过法律处理。”
交上一封辞呈,就想走人,岂会那么容易?恶意跳槽、泄露公司机密,一条条,他们不讲情面,那么也别想在同行业混了!
齐霖知道他的意思,忙应下:“是。我这就去联系周律师。”
他转身要走,沈宴州开口拦住了:“等等,沈景明走了吗?”
“还在公关部。”
“让他过来。”
他话语才落,总裁室的门就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