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褚新月先是愣了一愣,等到消化了白夏的问题后,才老实回答,“不可能没有埋怨。”
“他不肯为了我放下枪投降,我当然是失望过的,可是事后想清楚了,我又觉得他的选择是对的。”
“覃墨是军人,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又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覃墨一旦放下枪投降,绑匪立刻就会开枪,到时候我们俩人都得死在那儿。”
“话虽这么说,可是你没有后悔过吗?嫁给他以后过得日子颠肺流离,还要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
褚新月摇头,“没有,从要嫁给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很清楚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我从来不后悔选择覃墨,他也一次又一次的向我证明了,我的选择没有错,他值得我将一辈子托付给他。”
“我想当初你嫁给你前夫,到现在也没有后悔过吧?”
白夏一怔,轻轻点头,“嗯,我从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因为后悔对于我来说,于事无补。”
“那就对了,不要抱着审视和猜疑的目光去看待另一半,更不要过度去计较谁付出的多,毕竟当初做选择的人是你,下决定的人也是你自己,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大不了,就当买了个教训,以后不会再重蹈覆辙,这就够了。”
褚新月的一番话,让白夏心尖狠狠颤动。
她似乎明白了一件事,一件她一直以来都误解了的事。
她总是过度去追究她是不是付出的比陆衍北要少,总想着这么做对他不公平。
其实陆衍北真正想要的只是她能够全身心依赖他吧?就跟褚新月和覃墨这样,不管发生多大的事,褚新月都会选择相信覃墨,哪怕是生死攸关的境况中,褚新月也没有真正憎恨过覃墨,更没有放弃他。
那自己呢?能不能够做到无论面对什么事,都选择信任和依赖?
“白姐姐,婚礼开始了,走吧!”
许晚晚挽着许舜阳的胳膊在大门口喊,白夏跟褚新月皆是一愣,对看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
她起了身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木着一张脸的许舜阳只朝她微微颔首,以示礼貌。
他曲起了手肘,声线低沉道,“走吧”
“嗯。”
白夏轻轻将手搭上去,任由许舜阳挽着她往外走。
她没有家,更没有家人。
但是今天以后,她就有家和亲人了。
这个家是陆衍北给她的,也只有他能够交给自己。
许舜阳作为她的娘家人,带着她出场。